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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祝芳辰上(2/3)
极丰,你是个读书人,只管挑两本好书,当作是老夫的心意,若问起原委,也好有个修补书籍的说法。”

    大裕朝私邸建造藏书楼的不少,多数都藏书颇丰,偶还能有誊抄的先贤孤本,易损又珍贵,常常是高阁以束,即便是自己府里头的人,也是非请不得入。

    苏构低声谢过了,抬起头却见到陆匡义忽然皱紧了眉头,瞧着外头沉了几分脸色,也不过是伸手将身前的木窗掩了起来,似是不经意地背过了身。

    她从那渐收的缝隙中瞧过去,见到外头庭院里头走过的是个清瘦的身影,穿了一身浅苍青的圆领袍,除了一点云鹤暗花纹并没有其他的装饰,其人风采原本应是个如琢如磨的君子模样,却见他面上沾着一些斑驳的颜色,瞧着像是戏子伶人用来涂脸的油彩,已经洗去了大半,也不曾画了满脸,凌乱地沾过衣襟领口。

    他走得平静极了,几乎堪称是冷漠。

    却因了他这副从容模样太过冷漠,另外叫人瞧见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匣中美玉之感来。

    苏构记得他叫陆洵,是刑部的九品检校,陆府的二公子。

    “天色不早了,回去罢。”

    陆匡义绷着面容,沉声开口。

    “是,学生告退。”她静静回道。

    苏构出了书房,恰见到陆洵自她前头走过,便淡淡致意道,“陆检校。”

    陆洵抬眼过来,是他一贯的漠然模样,点头道,“苏编修。”

    他并不关心苏构为何在此。

    他只是步履从容,神色也寻常地走过,苏构平淡望着他,目送他远去了一些,才往另一边走去。

    只余清风荡荡,吹拂过两人错开的身影。

    存心堂独辟一院,苏构立在前头片刻,打量过绕过半座书楼的清渠流水,向着领路的管事低声说道,“可否容苏构自行进楼。”

    陆府的规矩,庶出的二公子也便罢了,即便是大公子陆濯要进楼,也要得到陆大学士的首肯,楼中古籍珍贵,轻易不进了人去,本也是不许下人踏进藏书楼的。

    他乐得卖个人情给陆大学士面前这位新晋的红人,只拿话应道,“自然,小人在外头候着苏大人。”

    苏构点了点头,几步踏进了那座存心堂。

    那大门打开来的时候,正有一些昏黄的光照扑面过来,苏构面无表情地从日落中走进去,回身轻轻关上了门。

    她沉默穿过其中,缓缓踏过几道木梯,垂着眼睛推开了二楼的阁门,她不用抬头也知道,那是一个大通间,只以书橱做间隔,收藏的是往前数三朝的珍贵地方志和前贤文稿。

    她走得慢极了,最终站定于最里头的一排书橱,那些木头都已经老了,从窗缘透进来的光线照过了它经过的年岁,让人似乎要瞧见一些往事的苍老痕迹。

    苏构无言地抚摸过干燥的木架,应是许久没有人来过,那上头积了许多浮灰,轻轻一拂便飘飘荡荡在日暮光线下。

    她站在前头,掀了衣摆跪在地上,默然叩下三个响头。

    存心堂。

    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有人于此,其待我以横逆,则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仁也,必无礼也。

    苏构轻轻念道,“待我以横逆,则君子必自反也,外祖父,你叫君子又如何自处”

    她沉默了一会,伸手自书橱的最底下熟稔地取出一卷手记,翻开来便见到上头写着同样一问,问的仍是孟子离娄下,“君子仁心存礼,却遭横逆,以自省也,如何自处,乃荒谬也”

    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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