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问,”苏构拎着手中的鱼儿,仰头瞧着今日天高的模样,“外头盛传孟生之死另有隐情,赵大人也觉得是因为科举致祸吗”
赵润之微微停住了一下脚步,又如常往前走道,“人生于世,生死富贵皆是天定不由人,苏兄何必执着于谣言。”
又道,“三问,苏兄两问皆是洛阳孟生,为何如此在意孟生之死”
苏构静静答道,“苏某在意的,是世间公义。”
她转过头瞧着赵润之温和平静的面庞,“已至一丈处,苏某要告辞了。”
赵润之略带遗憾道,“还未能听一听苏兄的三问,是一桩憾事。”
苏构淡淡一笑,“来日自会请赵大人一答苏某的君子三问。”
赵润之点过头,瞧着苏构孤身走进秋风的模样,淡淡道,“今日天色,不便再为探微兄借一只灯笼,前头路远,探微兄且珍重。”
苏构拎着那只鱼篓,在秋阳的照拂下轻轻回道,“自有秋风来,引我过桥东。”
赵润之瞧着苏构走在远处的那条道路上,心里头隐隐想到,今日无酒,许会成为他一生之憾。
今日辛砚收摊的早,朱雀桥边已经没了他期期艾艾的叹气声,倒是难得清净,苏构打开鱼篓,将那尾鱼儿放进了秦淮河中。
那鱼儿虽然奄奄一息,却入水即走,顷刻间就消失在水面之下。
“好好活着罢。”
回到朱雀巷老宅的时候,阿福正伸头瞧着外头,见到苏构回来,连忙去迎,“来了一位五城兵马司的大人。”
苏构推门进去,见是徐平章,正坐在前头庭院,阿福上了茶,已经凉在了他手边,想来是喝惯了好茶,瞧不上苏构的清茶。
“下官见过徐大人。”
徐平章约摸是等了些时候,打量了苏构几眼,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小心收好了。”
便起身踏出了老宅的大门。
“大人。”阿福见徐平章走了,才敢问道,“发生了何事”
是陆匡义提到的,收在刑部的文稿。
苏构仔细瞧过其中的笔迹,忽然面色一变,向阿福说道,“阿福,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大人只管吩咐。”
“明日一早,你便去朱雀桥边候着,若是见到辛砚,便将他带到老宅来,不许他出门。”
又吩咐道,“若是他不肯,便将他的画一把火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