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着自己迟早要被憋废了去,可目前这种局面,方才招来祸端的罪魁祸首又在哪里
含怒推开面前扯得他衣衫大敞的姑娘,虞扶尘冲出人群,引起一阵惊叫。
见他不识风情,姑娘们心有不甘,复又攀上无力还手的明斯年,大橘的求救与挣扎瞬间被埋没在莺歌燕语中。
“师尊,你”
虞扶尘抖落着身上的胭脂水粉,正要嗔斥那人行事不知深浅,就见风长欢背影摇晃,顾自避到无人注目的角落,玉色十指颤抖着紧叩墙壁,俯身呕出大口鲜血,当即胸中一紧。
“师尊”
他冲上前去,扶住身有异状的风长欢。
后者被血气激的恶心,眉头都快拧在了一处,许久才令目光聚焦,看清身前满面担忧的少年。
“让你来寻欢作乐可不是、来关心我的”
“师尊”
虞扶尘每次唤他总会报以不同的情感,或敬畏,或无奈,或伤感,或嗔怒。
每一声听在风长欢耳中,都似叩在心门,会拼凑起支离破碎的片段,从前也有人曾殷切的唤过他师尊,一双小手很是温热,总会在不经意间,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的指尖
那个人,去哪儿了怎么就把他弄丢了呢
虞扶尘不知此刻的呼唤勾起那人心中对过往的回忆,只见他睁大双眼,颤巍巍将冰冷的手掌覆在自己面上。
分明说起无关紧要之事时,流再多的血也不怕,此刻却顾及着什么,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再再叫一声,好不好”
“师尊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他自认为对那人随时随地的胡言乱语都有充足的准备,却在风长欢揪着他前襟,用难以抗拒的力道将他按在怀里时愕然睁大了眼。
平坦无比的胸膛,稍显单薄的身子。
他稍一垂首,便可将头埋在那人的颈窝。
微凉,僵硬,却能感到他脖颈之下,有鲜血涌动。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令虞扶尘鼻尖酸楚。
除此之外,身子最本能的反应即是屈膝。
只跪佛祖与天地的他,终于有了名正言顺,可受他敬拜的人了。
先前并无实感,只觉着一切来得太快,并不真切,如今却是触手可及。
“师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有直言道出并无记忆的七年,若当年他真与风长欢结下不解之缘,将之遗忘的自己必然没有资格再次提及。
“或许,只是你我都不记得。”
风长欢抱着有缘与他成为两世师徒的少年,比起记忆被封存的虞扶尘,或许尚且记得些许片段的自己更加幸运。
装傻的时日,他做了许多引人发笑,又令人无奈的滑稽举动,旁人嘲讽他无知,戏谑他无能,唯有这个少年,一次次将他从地上拉起,半跪在地替他拂去衣衫上沾染的灰尘,从未弃他于不顾。
“那我们,那我和师尊,还能从头开始吗”
“不能”
不待风长欢回答,一人出言严词拒绝,温存瞬间消散。正是那被折磨半死的明斯年
满腔怒火不能对造成一切的师尊发泄,小师弟就成了替罪羊。
“丢我一人收拾残局,自己却跑来对师尊卖乖,师弟你还真是够义气”
虞扶尘自认方才确是不大仗义,又不好直言说是为找师尊算账才会如此,莫名其妙就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