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模样,跟你爹简直一模一样”
“我不承认他这个爹,比起父亲,他还是更适合做师尊,至少这样,没有牢记他亏欠的我会念在师恩与愧疚替他拔拔坟头上的草。”
“真是这样吗既然如此,就算讲讲他从前追我却求而不得的故事也不会引起你的不适吧。”
“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提起与他父亲的风流韵事,合适吗”
“你不是不承认他这个爹吗别在意。”
断蛇从云无欲手中接过酒坛,仰头豪饮一口。
意外的是,提起他与苍天河的过去,这个看似所向披靡的男人只有简单一句“我欠他的。”
“哦欠了什么,风流债”
“对,我不小心睡了他还没负责,苍天河追杀我十好几年,因恨生情了,但我没法对他的感情做出回应,害得这段相思无疾而终。”
“你没说是单相思,而且最后,也是你亲手把他送上刑架的。”
断蛇苦笑道“云无棱连这也对你说了”
“不止如此,我还知道亲手杀死他的人也是你。可惜我那个心疼人的哥哥不会对我说出如此残忍的事实,这些都是我自己追查到的真相,虽然一开始的我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只是想知道那个一心想与我成为亲兄弟的师兄究竟隐瞒了什么。”
谈及旧事,比起接受云无棱的死更加坦然。
云无欲抿了口酒,感受着辛辣自舌尖直入腹中,引起一片灼烧的火热,独独暖不透心冷的悲哀。
莫怪借酒浇愁愁更愁,只因日夜相思复相思。
“看来我们都是一样的苦命人。”
“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论。”
“说完了苍天河,我是该对你说说云无棱的。”
云无欲眼眶一热,好不容易借酒麻痹的片刻又被撕开伤疤,像只兽类般歇斯底里出拳打向断蛇。
“你不配提起他,你们九重天的畜生都不配提起他”
奈何凡修的灵力对仙者而言实在微不足道,断蛇轻而易举接住他的拳头,侧身将醉的四肢麻木的人痛摔在地上。
“你恨的不是九重天,而是无力救他的自己。你自认灵力强大,在苍天面前还是脆弱的不堪一击,深知就算超乎凡人,你依旧跳不出尘世的轮回。”
被说中痛处,云无欲更近癫狂,频频出手都被制服,被压在地上再无起身之力。
断蛇桎梏着他的双手盘坐在他背上,语重心长。
“你明知风长欢的抉择毫无疑问是救自己的徒弟,也清楚换做是你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复生云无棱,原是无可厚非,却因此迁怒于他,认定害死云无棱的就是风长欢与虞扶尘,却没有想过真正置他于死地的人是龙雀,是九重天,是帝天遥”
“你住口”
“你无力反击强大的敌人,便将一腔愤恨转嫁他人,对旁人来说何其不公,对云无棱而言,又是何等失望。”
“身为九重天走狗的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些话”
“就凭我必须遵照苍天河与云无棱的遗言照顾你”
断蛇扬手,掌风强劲,直奔云无欲面门而去。
以这个力道打来,云无欲必死无疑,可那致命的拳掌落在他身上却只成了轻柔爱抚,惊愕的同时,更令他厌恶这样无能的自己。
“苍天河临终前与我数算他这一生的对错是非,他自认最亏欠的人就是你与云无棱,非要清算,还是亏欠后者的更多一些,因为他葬送了云无棱的余生来为你铺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他所言,他是个自视清高的人,不指望能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