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中仙,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
明斯年并不反感这个绰号,美滋滋品了其中意味,心情大好“听雨楼拍来的,这东西于我有用,千金也值得。”
虞扶尘呛的直咳嗽,他听过听雨楼的琳琅珍宝价格不菲,却没想到明斯年能出手阔绰到为个不起眼的酒葫芦挥霍到如此地步,当真是穷奢极侈。
“和其他物件相比,卖相并不出众的葫芦就是底价,它的特别之处在于将美酒盛放其中,就能复刻出一模一样的佳酿,世间仅此一件,也算稀罕之物了,要不是各位道友看在桃溪涧的面子上,指不定要散去我多少钱财。”
这话哽住了虞扶尘,贫穷让他无法理解有钱人挥金如土的生活,摸着兜里仅剩的一片银叶子,还打算去为借了他们屋舍的乡农做些农活,赚回方才送出手去,还热乎着的那片叶子。
明斯年站在他面前,周身散发着珠光宝气,令他自惭形秽,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终于明白这只大橘的傲气是从何而来了,他本就活得优越,又怎么会瞧他上眼
风长欢比起徒弟的多金,倒是更好奇酒葫芦流出的玉液是何滋味,伸出指尖来沾了一丁点儿送到嘴边,舌尖舔了。
没有辛辣的滋味,反而是甜意逐渐蔓延开来,余韵是独属于梨花的清香,让人上瘾,于是他又小抿了一口,尝着欢喜,便笑了。
梨花酿的玄妙之处就在于甜的不像浓酒,诱人多饮,后劲能让人被宿醉折磨上天,小尝怡情,大饮伤身。
明斯年早些时候听一葵祖师说过,风长欢自幼在佛宗长大,滴酒不沾,荤腥不碰,初到桃源时尝试过风味独特的“忘忧”,只一盏便令他三天起不来床,最后也是哼哼唧唧离开东海的。
“师尊不胜酒力,梨花酿最好不要喝太多,不然”
他还没说完,面前的风长欢就开始摇晃,眼神迷离,脸颊泛起绯红。
任明斯年再怎么精明,也猜不到有着千杯不倒的徒弟,师尊竟不胜杯酌,求助般望向了虞扶尘,后者正一手撑着下巴,惬意的哼着小曲。
“喂”
“这时候想起我来可晚了,你自己闯的祸还想让我背锅不成”
“快想办法”
“哦,那就叫擦屁股。”
闹归闹,总归要解决问题。
虞扶尘盯着迷迷糊糊的风长欢看了片刻,忽而起了玩心,伸出一根手指立在二人之间,随后以震耳欲聋的扩音术吼道“看好了这是几”
风长欢哪儿能回答他的问题,痴痴笑了一会儿,两手都伸出食指来戳着那人的梨涡,力道没轻没重,逼得虞扶尘退后几步。
“正常点你说,我和这只橘毛的狸花猫到底谁更好看一些”
那人醉酒时脸颊微红,眼神迷离,褪去了故意佯作的傻气,更添几分仙气,倒有些昆仑之巅初见时的意味了。
虞扶尘指着明斯年,不否认自己怀着想被他夸赞的私心,由于未能如愿入门一事,他始终有些自卑,觉着自己比起桃源弟子矮了一截儿,憋在心底许久的那声“师尊”也叫不出口,很是委屈。
后者一听这称呼,应景的炸了毛,起身毫不留情一拳打在他脸上,虞扶尘只听自己颌骨发出一声脆响,疼的他哀嚎连连,叫苦不迭。
这大夫力气怎么这么大换作是病人,早就被他打的断了气,还医个屁啊
风长欢非常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他眯着眼睛盯了明斯年看了会儿,又瞥一眼表情扭曲,忍痛将脱臼的下颌复位的虞长欢,食指没有收回,而是移到自己徒儿的胸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