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虽然不在宫中, 但是在月华门处有值房,每日安排太医侍值,方便皇帝传唤。
顾清晗来的时候,徐太医正无事可做, 左右手互博下围棋, 听见门响了慌忙把棋盘往桌子底下藏,结果碰落了棋子罐, 哗啦啦撒了一地。
上班时间摸鱼的快乐,以及被领导抓包的恐惧,古往今来都差不多。
待看清楚来的人是顾清晗以后, 徐太医跳下炕,趿拉着鞋子生气地捡那些滚了满地的黑子白子“你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我以为是谁呢,吓我一跳。”
徐太医医术极好, 年纪却并不大,是个年届四十的汉子, 有一张关公似的红脸膛,看着就是个生气勃勃的人。因为初到京城时蒙受过老平国公的照顾, 所以同顾家关系颇好。
“顾爵爷来还我医书的么”
“你自己当班走神,怎能怨我。”顾清晗弯腰帮他捡了几粒“我来还书,还有个方子请你帮忙看看。”
徐太医是个医痴,醉心研究疑难杂症, 心无旁骛不问俗事,老大不小了连家室都没有,一听说有方子看,立刻甩了棋子“快拿来,我瞧瞧。”
顾清晗从怀中掏出来药方给他,宣纸上一笔楷书写得极其漂亮工整。
徐太医接过方子扫了一眼,有些惊讶,似乎不敢相信,又低头仔细看了一遍,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斜着眼笑道“顾爵爷这是打算自己炮制合欢酒么我说为什么前日里五公主把那些酒都给我退了回来,原来是太医院制的酒不和驸马爷的口味啊,您是喝太多腻歪了么”
顾清晗的脸瞬间红透了“徐太医不要胡言乱语。”
徐太医笑着抖了抖手里的纸张“白纸黑字我哪里胡说了。你瞧瞧你这方子,里面用的药材和我们太医院制合欢酒的配方大差不差。”
顾清晗大窘,慌忙把药方子拽了回来往袖子里藏“我并无此意,只是巧合。我这几日翻阅妇科医书,是想着亲自给公主开个活血养生的方子,我瞧她最近常常疲惫,精神不济的模样。”
徐太医听完了症状,试探着问“公主莫不是怀孕了,要不然我明日去给她请个脉。”
顾清晗有些羞恼地解释道“并无此种事,公主只是有些体弱气短,看着恹恹地,提不起兴致。”
徐太医恍然大悟了,他大笑起来“我懂了,公主提不起兴致,驸马爷又兴致高昂,于是驸马爷决定亲自出马配春药给公主吃。”
徐太医对着顾清晗竖起了大拇指,钦佩极了“啧啧啧,顾爵爷你这个法子可真是独辟蹊径啊。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若是公主太累了,你就让她歇歇不行吗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火气大,可这种事男人也不能光顾着自己痛快,多少也要节制一些。”
顾清晗气得脸都黑了,而且越拉越长,他窘得都结巴了“医者父母心,你,你休要胡扯了。我只是怕她小产伤了元气,想给她补养身子而已。”
这事其实真不能怪徐太医想歪了,谁让天瑜和顾清晗这对小夫妻的名声响当当呢。
想当初天瑜公主一次性支取一百瓶合欢酒的美谈传遍了大江南北,更可怕的是三个月就用完了还继续要。顾清晗这实力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从此以后凡是顾驸马本尊出没的地方,男人看着他就槽牙酸,女人看见他就心里痒。
孟蓉蓉和玉华带着侍女在宫里漫无目的地溜达着,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月华门附近的时候,玉华眼尖抬手一指道“那不是顾清晗么”
孟蓉蓉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