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生平第一次遇这般奇异的尴尬境地, 身为老师呢, 手里战战兢兢拄把锄头,跟学生叶诗曼躲在房间里,叫学生妈出去顶事儿。
她没带手机, 不知几点了, 叶家也没有。屋角接触不良的白炽灯泡忽明忽弱, 呲呲细细的电流响。
舒晴都佩服自己的敬业,濒临绝境不忘对学生言传身教,虽然她手里扛着一把锄头“嘿,这样的光线写作业对眼睛不好, 要么入夜后别写, 要么,下次礼物定为一盏台灯吧。”
对话场面挺新奇,叶诗曼手持菜刀说谢谢“老师你真好。”
不久,叶妈妈喜滋滋进屋“走了,黄三儿这个点儿蹲不住,要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去打牌。老师,我让诗曼送你回学校吧。”
魏家坡人基本都这样,遇事儿会耍嘴皮子, 吵吵小架,真要闹上法庭没几个敢。就打黄三这事儿来说,孤儿寡妇的叶家被黄三骚扰多时了, 叶妈妈以躲为主,躲得把黄三的日程作息都摸得一清二楚。
像今天这事件,可以构成强奸未遂了。不过这事跟叶妈妈说没用。她们家没钱打官司,万一不成功怕反遭报复。
舒晴摆摆手,放下锄头,想赶紧的离开“不用啦,她送我,再独自回来,我怎么放心。”
叶妈妈“那我送老师吧。”
“留诗曼一个人在家,也不好。”
“那我们一起送老师吧”
“”这三者有区别吗。
掰扯了一会,舒晴告别了热情的叶妈妈,凌寒独自上路。
夜风阴凉,有点凄凄意味。
南方的雪浸皮噬骨的冷,阴风无孔不入的钻,舒晴互揣着手臂一路狂奔。
林间偶尔传来奇怪的怪叫,听,渐渐,还有叫她名字的声音。
“舒晴,舒晴”
秦见打着手电筒,一晚上跑了十几里路,嗓音微哑。
该怎么办继续找吗还是去警局立案可是人失踪没超过24小时,甚至才过了6,7个小时而已,去报案不会受理。大家肯定以为他疯了。
他是要疯了,大脑一段一段的断层,除了想把魏家坡的地皮翻过来想不到其它的事情。
漫山遍野,她能到哪里去,他要到哪里去找人
“舒晴,听到回答我一声你在哪里。”
现在晚上十一点,天全黑,全村陷入阒寂,一寸亮光都没有,一丝希望都不给他。
就在秦见要放弃这个山肚,去下一节村尾找人的时候,竟然有了回应,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秦见旋转晃动光束间,忽然定准一个方向,那方向有个雪白的小点映着夜色朝他奔来。
“秦见,我在这里,这里这里。”舒晴激动的挥手,毕竟离学校宿舍还有一段路,她夜半孤行怕鬼又怕再遇黄三之类的流氓,快走到神经衰弱了。
两人朝互相跑去,在雪地里抱了个满怀。
半颗心落回胸腔里,秦见上下抚娑她后背,失而复得的感觉“你还好吧到哪里去了,手机也没带。现在多晚了知道吗”
舒晴哭腔哼哼唧唧“我、我,我好想你,想早点见到你。”
“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秦见一只手托着她腰,稍稍拉开距离,持电筒光束照在她脸上,晃来晃去照不清,偶现泪痕斑驳,他心疼的轻哄拍她后腰“别怕,我在这,什么事都过去了。”
“嗯,”舒晴踮脚又抱上他,“我喜欢你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抓住机遇疯狂表白嘤嘤嘤。
“我知道,我一直在。拜托,别吓我了,来这种地方要好好跟着我知道吗不要乱跑了。”秦见贴脸摩挲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