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能使劲的好弓,温陶心下欢喜,实在没能料到,把之前铁中扬赠与的小红木弓交予齐伯,他竟能改制成这样的一把完全不同的、甚至略胜一筹的弯弓。附带着的,还有一背篓的竹箭,青白交加,箭尾带着雉鸡的尾羽,箭头被削尖,锋利如铁刺,竟是有一百枚。
温陶心下欢喜,忙不迭地向齐伯道谢,末了又道“齐伯这下可是帮了我大忙了真不知该如何谢您呢”
“既然如此,就该赢了那单殊然才是。”齐伯笑呵呵的。
“就连齐伯也知道这事了吗”温陶颇为不好意思。
齐伯摸着一把花白相间的长须,笑道“这事可闹的大,辟雍、成均二峰有谁不知我前两日还听着丁真人说她那天也要去瞧瞧呢”
温陶闻言,心中压力更大了,脸色不由得发苦,齐伯倒像是没发觉似的,只自顾说“这弓和箭可费了我不少力气,你若当真有心,便当替我多往白圭峰走走取些丹药来,或是多帮着丁真人试菜也行。”
温陶忙应了,心下按捺不住地想要试试手上的新弓,又告谢着出了木屋,取箭举弓,凝神对着林中的一杆细竹,松弦而出,脆生响,就见不过数十步开外一指头粗细的竹子被插裂,竹身晃荡,引起阵阵响声。
温陶微眯了眼。
六月初三,温陶四人刚从草药课上下来,就有一面生的弟子拜访。这名男弟子着青衫长袍,束银冠,显见的是诸峰外门弟子的打扮,身后跟着的两人亦是同样身着。辟雍、成均二峰皆算新弟子,都还只着玄色衣袍和短装,而且温陶等人甚见外峰人,乍闻此事还有些意外。
见了面才知这三人是万盈峰的弟子,是单殊然差遣着来给温陶下战帖的。当中的男弟子两臂环胸,傲然地看着温陶四人,目光上下扫视,丝毫不见礼遇,一开口,说的便是尖酸的话“就是你这么个黄毛丫头要挑战单师兄”
能出两峰的人,无论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修为都至少是练气七层,可他称呼刚刚炼气四层的单殊然为师兄,神态自然,面色间甚至隐有尊重。
温陶冷了脸色,简短的道了一句“是,三位既已将帖子送到,还请回吧,请告诉单殊然,温陶会如期赴战。”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走,任凭身后三人跳脚,脸色难看,也没有丝毫动容。
当中的那人变了脸色想要追上来,被田润之瞧见,他回身,笑呵呵地看三人,两手成掌互相揉搓着,右脚一动,脚下的青石砖蓦然裂开一道不浅的缝隙。
追来找麻烦的三人齐齐变了脸色,一旁负手走来的赵管事正巧撞见,吹胡子瞪眼道“田润之,我告诫过你多少次了,要控制住自己的力气,不要随随便便损坏公物”
“你要是下次再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我就要找卢真人谈谈了”赵管事口中说的卢真人,自然就是田润之的挂名师父卢尉明。
田润之蹙眉,黑红的脸上挂上一丝不自然。盛谦挺身而出,先是对赵管事行礼,行动间颇有风度,饶是新弟子的玄衣短装也被他穿出了宽袍大袖、风度翩翩的滋味“此番惊扰赵管事了,我们几个一定多劝劝润之,只他年纪小,入门晚,体修的力量时常有些控制不住,还望管事多多海涵。”
赵管事缓和了脸色,又负手离去。
温陶和李思语在一旁看单殊然下的战帖,丝滑的上等宣纸,力透纸背的字迹,华丽激昂的辞藻。单殊然倒是深知为人处世的道理,辞藻虽华丽慷慨,却丝毫没有对温陶的不敬和轻蔑之意,反倒是庄而重之,战意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