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uuuuu
嗡
父亲的脸,母亲的脸,桔子,手,明亮的光她眼前的画面突然扭曲了。像是像素被突然抽离一样,她所见变成了纷杂拼贴的斑块。
接着乱掉的画面又被一点一点拼了回来。
光,手,母亲的脸,父亲。
还有声音。
仪器故障一样的嗡鸣消失。
父亲的声音先是有些尖锐。
uuuuuu云云女儿”然后恢复了正常,“你就是你妈那个婊子带回来的野种你长大以后也好不了什么人生出什么女儿来你长大以后也就是烂货
母亲一直在哭泣。
她则隔着透明的玻璃笼子,用自己锐利的脚爪抓刨着地面。
她也不认为自己是父亲的孩子,因为在她看来父亲只是只懦弱无能只会对家人逞威风的猫,而她则是山林里的野兽。
她只要轻轻一勾,指甲就能破开牢笼;只要咆哮一声,父亲就会屁滚尿流地向她求饶。甚至她还能轻而易举破开父亲的肚腹、撕扯下父亲不断叫嚣的舌头。
可是她没有那么做。
因为母亲害怕得在哭泣。
因为母亲在为她可能伤害父亲的事实,害怕得哭泣。
我为什么要
沈聪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我为什么要
那些画面的像素再次被抽离了。
比任何时候都快。
比任何时候留下的都少。
等她起身的时候,画面已经变成一蓬沙砾。
她只记得。
只在记忆的白幕上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她好像又梦到了
梦到了过去。
外面的房间传来悉悉索索的细碎声音。
沈聪茫然地侧耳倾听。
“把长歌一个人留下好吗”
“你想带他去”
“我是怕他醒了不见人心里着急,要不然跟他说一声我们有事要出去吧”
“他今日累得很了。如今已经睡熟,就不要吵他起来。我们这次早些回来就是。”
“但是她睡得早,可能也会醒得很早”
门的开阖声。
“那你想怎么跟长歌说他知道以后会怎么做”
“他会会一起来的”
“会惹上麻烦。”
安静了一会儿。
门的开阖声。
沈聪趴到窗口,只看见院子门被小心带上。
她这才反应过来哦,这里是游戏。
这里是游戏,刚才是李萼和李蕊,他们在这个时间,要去一个麻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