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干什么”
还在不高兴的想为什么助手不愿意跟自己过去,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排面的乱步在察觉到区别于自己体温的触碰一瞬,就迅速抬起手臂,想要拨掉来自对方的、抚在自己头顶的手。
然而
芥川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在乱步看似坚硬、实则柔软的黑发上轻轻揉了两下,带着浅淡烟草气息的那只手,就如清风拂过山岗般,将他突然涌起的激烈情绪尽数压下。
“乖。”
含着笑意的声音温和低沉。
乱步“”
炸起的毛毛突然软的一塌糊涂。
突如其来的抚摸,举手投足间像是父辈的那种包容感,让他懵了一下,几乎是遵循本能的在英灵的手上回蹭了两下。
有点像小时候将自己举高高的父亲。
绚烂灼目的阳光突然就丧失了引以为傲的方向感,在重重叠叠的云层中回归到了记忆深处被古朴卷轴堆积而成的过去。
对于尚未成熟的乱步来说,世界就像一个大型的游乐场,里面的设施已经锈迹斑斑,那些紧随交错的面孔,全都是千篇一律的空白,排起的长队就像等待合格章检的产品,他们拿到属于自己的通行证,模仿着先进去的那波人放肆尖叫着,在这个破旧的游乐场宣泄自己的情绪,最后被激流冲浪的皮筏掀起的巨浪淋个精湿,抱着管理员递给他们的玩偶留下纪念的相片。
那些玩偶滑稽的笑容,就像这些复制粘贴进去的人们一样,他们从嘴角扬起的弧度,到衣饰穿着,都一点点趋向统一,在纷扰的欢愉中逐渐模糊掉他们最初进去时的空白。
这些游客,被邀请来到这个世界的游客们,只得到了一个冷鲜库中的食材才会盖上的烙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们到底在为谁而笑
乱步想不明白,也搞不懂。
他在其中是失声的,他不想循规蹈矩,也不想按照规章流程去玩既定的项目,他有自己独特的一套想法,比起在里面恣意玩耍,他更在意那些设施的锈斑都是怎么形成的,牵着他手的父母发现了这点,却将食指抵在唇前,告诫他“你要学会倾听。”
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去告诉他该如何倾听,就早早的离开了这个破旧的游乐园,只留他一个人抱着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玩偶,一只不会笑的玩偶,蹲在小小的角落,凝望着苍白的天空。
人来人往,他们的欢笑让他由衷感到厌烦。
后来他遇到了福泽谕吉,缠在他身上的那根岌岌可危的缰绳在即将断裂的瞬间被男人有力的臂膀拉了起来。
银狼一样沉默强大的男人,给他伫立起另一层坚硬的墙壁。
总会有一个人可以无条件的包容他的小脾气,拍拍他的脑袋告诉他“你不必如此。”
那理应是温柔。
还会有像社长那样的人吗
突然被这孩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双剔透的眸子满载着磅礴翻涌的浓郁雾气,芥川挑起眉梢,问道,“怎么了吗”
“”
这句话像是什么闸门开关,冷水顺着不甚清醒的头脑倾泻而下,浇湿了跟吸了猫薄荷一样飘飘欲仙的乱步,理智回归的他触电似的后退两步,飞到九霄云外的灵魂瞬间归位。
他眸光微闪,在对方大家长一样那种谜之慈祥的视线中,激烈反抗着对面娴熟的撸猫技巧。
芥川啊,炸毛了。
喉咙里会“咕噜咕噜”发出警告的声音,被人趁着自己走神时迅速撸一把带来的恼怒,小脾气一上来两只软趴趴的耳朵直直的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