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3/3)
谁都知道顾潇苓早已经与顾家分道扬镳,他早已不是荥州顾氏的小公子,更与赤淮军没有分毫瓜葛。
顾潇苓却并未搭理钟曲,他只是用那种鄙薄的目光注视着顾殊鹤,眉眼间的张狂让他看起来越发肆意傲慢。
“你这样整日在街面上瞎混可不是女人该干的事,女人嘛,还是要早点找个男人嫁了才是正经事。
这样拖下去,年纪一年年大了却还嫁不出去。那未免太可怜了。”
其余杂声渐渐消失,人们静默的屏息看着眼前的一切。
天地之间只剩下雨水砸在伞面上的声音,顾殊鹤站在门后,目光穿透雨幕与顾潇苓相对视,她的眼中已隐隐有了冷冽的怒色。
那一抹冷冽的怒色让她的整张脸都变得鲜活起来,沾染过血腥味的戾气一丝一缕的爬上少女精致柔和的眉眼,让人望之生畏。
旁观的一众与顾氏交好的文人与荥州有头有脸的官员都是心中一紧。
谁不知道顾氏一门都是极沉稳的性子,轻易不露怒,若露了怒色,那便要有人血溅当场。
顾殊鹤生的与母亲像,那张脸柔美得像是未曾沾染过分毫荥州的苦寒风雪,满是南方水乡的绮丽灵韵。
可唯独那双眼与已逝的顾衡启几乎一模一样,一如苍莽无际的天宇,仇恨与愤怒都如同积蓄汇聚的云,有着直指人心的壮丽。
可顾潇苓并不以为然,他低下头欣赏着自己手上粗大的扳指,近乎施舍般说道“乖乖把顾家信物与斩龙交出来,我这个做叔叔的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勉强收了你做第十二房小妾也未尝不可。”
手指一点点收紧,用力到发白。
刀刃出鞘,刀锋摩在铁鞘上发出细小的嗡声。
钟曲的眼睛已经完全暗了下去,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任何人都能看出他已经怒气勃发。
“你放屁”
浑身的鲜血此刻都涌上了头顶,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折辱于顾殊鹤。
顾氏祠堂就在身后,顾氏列祖列宗在上,岂能容忍一个身体中根本没有丝毫顾氏血脉的宵小在此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