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抑制地想起那个人,想要求助,想要问问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莱耶,莱耶
亚斯特忽然想起,他们离开奥林后的目的地正是莱耶。
他在这座城邦里吗
亚斯特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猛地抬起手,重重捶在自己头上。
怎么能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还是这样无所改变的废物模样。
说不好是羞愧,还是不甘心,亚斯特将这个念头竭力从自己脑海中驱逐。
心情缓慢平复,冷静下来的头脑变得清醒,所遭遇的、所面对的事情一件件地从脑中滤过。
条理逐渐分明,想法渐次清晰。
当双月交织的银蓝色光辉镀上莱耶民居的白墙,亚斯特终于松开紧皱的眉毛,呼出一口气。
可以,还可以继续往下走。
赫里斯睁开眼睛,碧眸中是一片无机质的空茫,没有任何感情和波动。
冷漠到了极致,仿若一座雕塑。
这种死寂只维持短短一瞬,随着意识回笼,他缓缓眨眼,目光聚焦起来。
年轻的术士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位年长者的怀里。
又眨了一下眼睛,有些愣神。
“先知”
即使光线昏暗,也很容易认出那个无比熟悉的轮廓。
“你醒了。”长者的声音清润温和。
帕德罗松开环住赫里斯的双臂,看着他慢慢坐起。
赫里斯皱着眉,按了按额心。
总觉得身上有哪里不太一样了,可他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
背后还残留着一点余热,是来自年长者的温度,手里的触感微凉,握着的是一柄制作粗糙的木质权杖。
借着微弱的光,勉强可以看清,手里的不是曾经陪伴他十多年的白橡木手杖,而是另一柄稍显陌生的
“灾厄之杖”赫里斯十分讶异,他没有想到这柄权杖还会回到他的手上。
和以往不同,此时的灾厄之杖在他手中显得极为服帖。
尽管当感知探入其中时,仍可以感受到那强大的力量如同浪潮般涌来,将脆弱的意识层层淹没,却不再有那种强烈的侵蚀感。
“我将它的真名告知了你,所以你可以初步掌控它。”先知说道。
无论灾厄之木,还是灾厄之杖,皆非其所指代之物的本名。
名字是特殊的词汇。它可以被书写成文字,也可以作为一种发音,甚至可以被绘作图案。
但无论以哪种形式表达,最终都指向某个确定的个体。
以逻辑学可以知,当一个表达所代表的范围越小,这个表达的强度也就越高。因此,在咒法中,直接确定到某个个体的名字便拥有着极强的力量。
因此,掌握了事物的真名,就意味着掌握了开启他力量的钥匙。
当先知提及灾厄之杖的真名时,赫里斯脑海中相应地浮现出一个发音。
仿佛集合了世间一切的声音,有风吹过天空,有叶飘落大地,有水波掀起,有海浪拍打在巨石上,有百兽齐哮、雨打雷鸣
又不像是世界上任何一种声音,没有哪种存在能在灵魂之外发出这样的振动。哪怕仅仅是一点效仿,都足够惊世骇俗,以至于掀起狂浪。
这便是灾厄的真名。
当赫里斯回想起这个名字,手中的权杖便发出共鸣,响应来自灵魂的呼唤。
仅仅是这一下浅浅的共鸣,就让赫里斯陷入短暂的失神,灵魂如一叶扁舟,在暴雨中的海浪里飘摇。
这就是祂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