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回过身, 俊美的面容上仿佛笼罩着寒霜, 碧色的眼眸里结了一层坚冰, 冰层之下却翻涌着烈火。
“我做错了,是吗”赫里斯开口,语气镇静到冰冷,“我不该这么快动手, 明明真相已经触手可及。”
赫里斯在离开圣地最初的半年里,走过了很多地方。他寻找着刻洛罗斯留下的痕迹, 期望能为他翻案。
但在刻洛罗斯生前, 两人已经为此努力了很久, 所有能关于他无罪的证据都被陈列过, 可这一次次的据理力争都被先知不咸不淡地打回。
赫里斯在那孤独的半年里所能做的,无非只是些无意义的、重复的事情。
哪怕将这件事委托给妖精一族,也迟迟未能得到答复。
几乎是无望的抗争。
没有人能够驳倒先知, 哪怕他是错的。
先知,你是错的。
纯白的宫殿里,又一次失败的证明后, 赫里斯忍不住道。
你是错的,我只是无法辩赢你。
“拿出证据。”当时的先知很平静。
“疑罪从无,事情仍有疑点,您不能就这么草率地下定结论。”
先知“不,罪证已经足够充分,灵魂的印记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个理由无法说服我, ”赫里斯言辞激烈起来,“他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先知“塑造谎言并不是难事。”
“没有谎言能够骗过真实之主的眼眸,神术的光芒就是最好的证明”
先知“我修正我不严谨的说辞规避谎言却令事情的结果达到说谎的效果,这并不是难事,尤其对于魔鬼及其信徒而言。”
争吵自此开始,无有终结。
你是错的,你是错的,你是错的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不能说服谁。
直至刻洛罗斯死去,争执依旧没有得到结论。
没有人能够驳倒先知。
赫里斯也认为,自己只是无法驳倒先知。
他是对的,只要能够找到证据。
可当真相近在咫尺时,他忽然动摇了。
先知揉揉眉心,颇为头疼样子“你都很清楚,为什么依旧放纵自己”
赫里斯握紧了手中的权杖。
先知叹气道“先离开这里,弗娅的水之境恐怕支撑不了太久,我们需要快些找到她。”
以免这位水中仙子也被恐怖的寒冰之力冻结。
“还要探查这片法域,阻止巫婆再度复活。”先知又道。
对于一个洞悉了巫妖永生之秘的法师而言,死亡并非终结。
“但是你要明白,”先知最后补充了一句,“任何逃避都只是暂时的。”
冻结的湖泊被破开,下方的通道被魔法塑造成阶梯,赫里斯右手持杖,左手捧着一本厚重的书一步步走上来。
这本书是巫婆的秘法书,里面记录了她所有的研究成果,是最具价值的战利品。
先知在他之后从湖底走出,手中托着一个光球。
“弗娅受了很重的损伤,暂时还无法恢复,我会赋予她一个新的形态作为过渡。”
光球从先知手中飘下,落在湖泊冻结的冰面上,光芒从球体变得不规则起来,直到光华散去,留在冰上的是
赫里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小家伙。
道理他都懂,可是
“为什么又是猫”术士提出意见。
又是猫,又是猫
好不容易送走了来自地狱的黑猫,他现在对这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