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璟听到这个消息时,传旨太监已经奉旨出了宫门。他略一思索便去了东宫。
东宫内太子刚刚服完药,整个大殿内还弥撒着一股淡淡的药味。项璟担忧地望着坐在主位上的太子哥哥,他一直记得太子哥哥之所以会每日喝这劳什子的中药,全部都是因为那年为了救落入太液池的他。
太子靠在主位的椅子里,见他一脸凝重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冲他笑了笑,道“我这些年身子已调理得比之前好多了,七弟不必担忧。你来找我可是为了高如雪的事”
项璟点了点头,说“我听说父皇已下旨,停了如雪伴读的职,我们与他毕竟同窗十余载,就这样放任不管吗”
太子了然一笑,道“七弟觉得该如何管”
项璟深吸口气,道“我想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不妥,”太子断然道,“如今恐怕整个宫里都知道大哥和三弟打架是因为高如雪了,你现在在去为他求情,等于是把他往火坑里推,恐怕到坐实了德妃今日那番言论。”
“可是,”项璟有些焦急,他很想说如雪没有毁容,也很清楚高辰被停了伴读职就相当于失去了与皇家结亲的机会。可作为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他又不能说,因此只说了两个字便咬住了话头。
太子见项璟欲言又止的样子,摇了摇头,道“高辰这些年一直在夹缝求生,如今这番变故,对他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项璟低头盯着地面,没有说话。
太子叹息一声,转而问起了别的。
项璟回得心不在焉,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项璟便起身告退了。
高大人到了高辰日常进宫的角门,没有见到阿七和一众轿夫,问了守门的侍卫得知人已经回去,便匆匆赶回家。他前脚刚进府门,朝服还没来得及换,喧旨的太监就到了。
高大人连忙又招呼一家老小出来接旨。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看到自家的老二脸上蒙了一块布,高大人心里一咯噔,关于那个毁容的传言立刻从半信半疑上升到信了八分。
太监将皇上口谕传到,高大人也顾不上追问高辰,忙吩咐管家封个大红包,亲自将太监李公公让到上座、茶水伺候。
李公公略坐了坐,打量了垂手站在一旁的高辰几眼,觉得这高二公子就算是脸蒙上了,光凭身段也自有一股风流,可惜了。
不多时,李公公收了高家的红包,也就没再多待,临走前宽慰了高大人两句,高大人忙亲自将人送到大门口。李公公上轿之前,高鹤又忙塞了一袋子金叶给他,请有机会在皇上面前多为高辰美言两句,只盼着早日能恢复高辰伴读的身份。
李公公想了想高辰那出色的身姿,便嘱咐高大人好好给孩子找个郎中看诊,若是能治好,他定寻了机会帮高大人这个忙。
高鹤连忙千恩万谢,李公公笑眯眯地走了。
回到高府,高鹤直接将高辰叫到了书房。高辰知道此事在老爹面前还是得坦白从宽抗拒找死,于是刚进门就噗通跪了下来,说“爹,儿子不想嫁入皇家,也不喜欢男人。”
“如今你就是想人家也不要你了”高大人气得胡子直抖,抖着手指高辰,“你跟我说实话,你这脸上的疹子是怎么回事”
高辰直接将脸上的布揭了,露出那张如月似玉嫩比花娇的脸。
高大人看着他那张脸,气得呼哧呼哧好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高辰看着他爹气得直在书房转圈,心里突然有些愧疚,问“爹,我这算欺君吗”
高大人的回答就是捡起那块布,扔给高辰,道“赶紧蒙上。这事谁都不许说,包括你母亲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