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书坐在摇椅里,透过窗户看近处的水和远处的山,慢条斯理道“老一辈的人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道理放在师徒之间,想必相同。所以昨日我便想明白,你的成绩如何,是你自己的事情。”
“当初是谁说不能给你丢面子的”曲寒星抬起头,惊觉自己一番紧张和担忧都是白费。
“你都说是当初了。”晏无书微微一笑。
晏无书没让他走,曲寒星便蹲在这继续给他捶腿。
有鸟从天幕中飞过,晏无书视线追着它由东而西,忽而道“你那个姓魏的朋友,好像不常待在白鹭洲”
“洛川魏家的人嘛,家大业大,事情自然多。”曲寒星没思索太多,将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老魏家好像在培养他继承家业了,所以整天都很忙。”
晏无书眉梢微挑“原来如此。”
一个时辰后,萧满练剑归来。曲寒星已离开,不过在桌子上留了些吃食和精选出的话本,萧满一扫而过,拎起水壶,为自己倒了杯水。
他出去时,晏无书是何坐姿,此时仍是何种坐姿,这人左手向上,食指托着一个阵法,右手不断在上面摆弄。
晏无书研究这个阵法,似乎有几日了,萧满难得产生好奇“这是什么阵法”
“你终于感兴趣了”晏无书轻声哼笑,“当然是用来锁住你这只小凤凰的。”
胡言乱语。
萧满不再同这人说话,坐去窗前,垂目调息。
翌日是比试的第二轮,始于晨间,阳光尚有几分凉。
别北楼仍然排在第一出场,对战同组的另一人。这人使的是弓,一开场便捏了隐身决,匿去身形与气息。
一般人遇上这样的对手,都会选择边移动边防御,别北楼却没有。他如第一轮比试那般,不加试探,不曾挪动,单手抱琴,抬指拨动琴弦。
琴音与他的上一场比试有所区别,但见劲风以他为,呈扇形往外扫开,继而起一声闷响,那藏在半空中、预备着朝别北楼发出一箭的人不仅被破了隐身术,还被劲风扫落、扑通掉到擂台外。
别北楼面色不改,转身离开。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
萧满注意着别北楼,见他走下擂台、行过一段距离,便没了踪影,再看药谷的位置,也未回到那处,便问“这个小圣手别北楼,上次也是打了就走”
曲寒星“不知道,没注意呀”
其余几人亦是这般答复。
萧满被分在第十二组,排在第十二上场。他清楚他的对手是如何赢得上一轮比试的,这人略有些手段,会阴招,使暗器,若被缠上,纵使赢了,也要吃不少亏,而擂鼓一响,他站在原地没动。
他的对手正绕着路朝他靠近,萧满半眯起眼,观察这人偏好的路线,就在对手越过半场时,手腕倏转。
萧满松手、再抓,见红尘换做雪白长弓,于瞬息内发出一箭。
对方何曾料到他会将出剑换做出剑根本未做防备,一击倒地。
“你家小师叔是在和别北楼比谁解决对手解决得更快吗”云端上,尽天南正打算边喝酒边观战,而萧满的应战方法和速度让他始料未及。
“因为对手太弱。”晏无书慢条斯理道,“和别北楼无关。”
“他怎么突然改使弓了”
“谁规定孤山人就一定要使剑”晏无书反问。
尽天南“你们孤山人何时起变得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