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老妇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道。
老郎中摇了摇头,扶起来老妇,说道“你还快去睡会儿吧,等他回来了,我会叫”
“爹、娘”
老郎中话还没说完,便被身后的一个声音打断,刚转过头,就看到决明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你还知道回来”老郎中脸色一板,霎时怒气冲了上来,拉着嘴唇微动的老妇,直接回了屋子,还未等决明跟上来,便卡上了门栓。
决明吃了闭门羹,看着正在气头上的爹娘,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也不敢继续打扰满脸疲惫的父母,卸下背篓,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往江问玉的房间跑。
站在门口,一只手摸了摸胸口处,脸上堆满了笑意,正欲敲门,才注意到还未亮起来的天色,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不整的衣服,皱了皱眉头,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赶了一夜的路,虽说中间打了个盹,可也阻挡不了侵袭而来的睡意,仰头躺在床上,边打哈欠边扬着嘴角,缓缓从交领里面拿出来了一个信封,小心翼翼的压在枕头下面,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劳累了一天一夜的决明,浑身的疲惫感,似乎早已被冲散,只剩满心的欢喜,和催促天快一点大亮的兴奋感。
平日里,山村之人起的也是比较早的,决明起来的时候,去耕种的村民,已经陆续回家,升起了袅袅炊烟,老妇人不知何时,也开始在灶台前忙活了起来。
江问玉被决明从屋子里,抱了出来,半躺在院子的椅子上,感受着已经渐热的阳光,深深吐了一口浊气。
决明中毒的时日,也是江问玉最难熬的日子,担心却又不能站起身去帮忙的无助感,和闷在这个狭小阴暗微潮的屋子里的不适感,更让她受尽了苦头。
“昨日你去了哪里”江问玉美目半睁,问着帮自己按摩双腿的决明。
“去了趟官府,帮你这个黑户,办了个户口。”决明抬起头,看着脸色渐润的江问玉,嘴角一挑,道,“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丫鬟了。”
“丫鬟”江问玉眼睛一瞪,盯着帮自己活血的决明,一阵打量,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决明见她满是怀疑的模样,不禁撇了撇嘴,道“行了,别看了,反正无论怎么看,我都更像你的小厮。”
江问玉似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对着决明点了点头,又故作严肃道“只是为此彻夜未归”
“应该算是吧。”决明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在边的树上睡了半晚,随即“嘿嘿”一笑,赶紧转移话题道“你的户籍入了这里以后,就可以安心的长居于此。”
“谢谢你”
江问玉心神一愣,微微一笑,听着耳边激动的声音,心里是欢喜的,可当目光落在决明身上,却是一种难言苦楚,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了起来。
文书这种东西,自己行走江湖的时候,经常要用到,只是现在自己瘫痪在床,要来又有何用
决明还沉醉在了那个笑容里,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不知不觉的已经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这张脸,看着这张脸上,那不经意露出的哀伤,和一闪而逝的苦笑,。
“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决明低着头,手又重新按上了她那毫无知觉的双腿。
几个月没有离开过这个小院子,出门的诱惑使得江问玉身体猛的一颤,但看到自己的腿,却只能轻轻的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