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翩跹的蓝忘机拾级而上,少年规矩高束的长发在冷风中猎猎翻飞,端的是让他看上去越加的孤冷清傲。
那被唤作老大的温家修士一见来人当下瞠目结舌,竟是再不顾及被长剑架颈的同伴,起身就朝一方人少的地方奔逃。
唰
流光掠过,森寒的冷风如刀锋般瞬间割破了他的皮肤,那人还来不及低头去看,一条闪亮亮的琴弦便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脖颈带出一道细细的血痕来。
“跪下”
清冷的低喝不怒自威,看着眼前风姿卓然却清冷如霜的白衣少年,那温家修士终是颤颤巍巍的依言跪倒在他脚下再也不敢动弹分毫。
“她在哪儿”
少年嗓音冷冽如冰,清浅的瞳仁里竟是看不到半点儿温度。
“谁,谁在哪儿”
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勒住自己脖子的琴弦又抬眸去瞥蓝忘机,那老大的嗓音里带着难以遏制的颤抖与惊惧,他想陪个笑脸,却偏生又太害怕无法轻松,肌肉虬结的脸上似抽搐般的笑简直比哭更难看。
“聂晓、魏婴,他们在哪儿”
蓝忘机星眸暗沉眉峰紧蹙,他盯着那瑟缩不已的温家修士又上前一步,嗓音里的冷冽更是浓重了七分。手中琴弦骤然收紧,那原本还有些苦笑的温家修士陡然趴倒在地连声求饶,江澄也在这时候带着几个人飞身上来。
“说”
“公子饶命我说我说,那个魏无羡被二公子丢下乱葬岗,聂、聂小姐”惶惶不安的偷瞄了眼脸色骤然铁青的蓝忘机和江澄,那人犹豫了片刻后方才一脸视死如归的闭眼大叫,“聂小姐拒绝了二公子,跟着魏无羡跳下去殉情了恐怕,恐怕这会儿已经尸骨无存、魂飞魄散,与魏无羡一起做了绝命鸳鸯了”
“你胡说”
江澄一声爆喝冲上前去,他拎起那满头冷汗的温家修士又重重将之掼到地上,满腔的怒火几乎就要从他那双杏眼之中喷将出来,将眼前这个他认定是胡说八道欺骗他们的温狗烧化成灰。
蓝忘机的脸色更是倏然惨白,身形微晃,便似是当下就要站不稳了,旁边一名蓝氏子弟连忙上前将他扶住。
“小的、小的没有胡说,他可以作证的”那老大满目惶恐的指了一旁仍旧跪着的另一个大个子连连开口,“当日、当日我们便是一起一起随二公子去夷陵的,那个薛洋当时也在场他好像很迷恋聂小姐,因为她跳下乱葬岗的事,还凶性大发要杀二公子,可是被温逐流阻止了那个疯子竟然、竟然追回不夜天,还杀了我们好多弟兄,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找他对质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主意是王灵娇出的,下令的也是二、不,是温晁你们要报仇去找他,他”
冷冽的剑光划过,那几近舌头打结的醉鬼辩解之词还未说完,便已经人头落地死不瞑目了。
江澄挥袖收指,掌中那柄寒光四溢的温家佩剑上鲜血正汩汩下滑,他面色铁青,扭头朝着另一个参与了将魏无羡丢进乱葬岗的温家修士步步靠近,空置的右手腕间紫色雷电噼啪作响,更是衬得这人如修罗般冷酷。
“不、不要,饶命啊,我啊”
妖冶的鲜血狂飙,岐山教化司那汉白玉铺就的石阶上交错的血痕触目惊心
“他不会死的,他说过会和我一起重建江家”似在告诉蓝忘机,却更似是提醒自己,江澄后牙槽咬的死紧,攥了长剑的力道更是一分大过一分,“聂小妹从小知分寸、懂进退,她有族人兄长牵盼,更不会跟着魏无羡那不着调的去殉情,他们不会死”
教化司被彻底攻破,蓝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