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有做,你知道的,摇骰子是最难出老千的,反正也到你摇了吧,你自己试试好了”分明是处于下位,但刺客抬眸看向她时一瞬间释放出来的气势甚至让女人有了一种要被刺伤的错觉,奥利维的蓝眼睛融在女人的影子中,不再反射出明灿的灯光,但反而显得越发深邃,如同夜色中波澜不惊的海洋。
“你自己的东西,总不可能这点感觉都没有吧”
女人强忍着自己想要退却的心情,更加用力地转动手腕将衬衫的衣领往外翻卷,指甲甚至透过了衬衫的布料,发出刺啦的声响。她盯着奥利维看了许久,最终泄愤似的的把他往沙发上一摔,然后抢过桌上的赌具,坐回了对面摆弄起自己的骰子。
奥利维则重新端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慢条斯理的抚平了被女人了一通的衣服。
领子破了。他注意到手下的布料有了一些不平和的痕迹,细小的裂痕中还有几根丝线露了出来,但他也只是停顿了一下,将散落在外的麻线折进去,然后重新翻好了衣领。
嗯,下次还是别买这种衣领可以被人抓在手里的衬衣了,买连帽衫或者圆领衬衫好了。
女人趁着奥利维整理仪容的间隙非常迅速的把骰子拿在手里抛了抛,仔细的在灯光下挨个检查了一下重量,外观,手感毫无变化,甚至连轻微的磨损都没有差别,就是她原来的那副,她狐疑的看了一眼奥利维,一边把骰子全丢进漆黑的骰蛊之中,在自己耳边轻轻摇晃着。
是的,没错,这还是她熟悉的声音。女人狠狠的皱眉,她只要一摇起来,就能分辨出骰子的声音,位置,甚至能区分开八个骰子的声音,但是为什么就在刚才,她完全没有听出奥利维摇出来的骰子呢
她又看了一眼奥利维,但是对方只是半阖着眼睛端坐在那里,灯光将他亚麻灰的头发染上了一层暖黄,刺客一身单衣,完全收敛了刚才极具压迫感的气势,看起来相当无害,又无懈可击。
算了。女人放弃了继续琢磨这件事,尽管心底仍然有些不安,但骰子已经回到了她的手里,那就又成了她的奴仆,她的玩宠,这是她十几年来最熟悉的武器和同伴,而它们不可能背叛她。
大概只是对方耍了点小聪明,或者是凑巧罢了,反正接下来可是她的主场,这家伙绝对没可能听出来自己摇的是什么。
这两个人注定要在船上炸得粉身碎骨,然后沉入永恒寂静的深海
“哼,只是好运气罢了,来,让我来教教你怎么玩骰子”
女人的身体猛然前倾,两只手同时扣住了骰蛊,将其横置于胸前,又完全笼罩在她血红的阴影之下。手腕前后摇动的同时,女人还用手指轻轻的敲击杯壁,尖利的指甲同时摩擦着外边贴着的绒布,发出用于干扰的噪音。骰子哗啦哗啦的在里面滚动着,帖服的跟着骰蛊摇晃的节奏,那声音甚至有一种魔魅的引力,让人不自觉地发散注意力。
逐渐的,那种快意和狂妄的自信又回到了她身上,再加上被击溃的怒火以及潜藏在心底从未消失的杀意,最终在她脸上糅合出了一种诡异甜蜜的笑容,在过于明亮的灯光和她身后丑陋的尸生人的衬托下甚至显得有些瘆人。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