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完全没想到居然会做到这种程度啊
眼见着围上来的保安都被承太郎轻松的掀翻在地,饭店经理甚至都准备报警了,奥利维一口气把抢救成功的咖啡全部喝完,抓了一把钱往经理手里一塞,然后捞起尸体堆里的承太郎就跑。
“对不起我弟弟他脾气比较爆他不是故意的赔偿金饭钱都给了哦不好意思”
刺客的声音还回荡在一地狼藉的饭店里,而其本人已经拉着罪魁祸首冲进了步行街的人群之中,快快的溜走了。
“太乱来了吧你。”奥利维拖着人跑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停下来喘了口气,承太郎倒是表现良好,倒也不辜负他一身肌肉。
“饭太难吃了。”承太郎撇开头,也没看奥利维,只是四处张望了下,然后把人拎到了附近一家服装店里。
“不是要买衣服吗,快点。”
“啊啊,虽然说是有点只能算很普通吧,不过那家的咖啡也还不错啦。”奥利维抓了把头发,然后站直了身体,正准备看看承太郎到底把他拎到哪里了,但即刻又听到了违和的、不合时宜的管弦乐。
“奇怪这个是,悲怆吧,很少会听到这个曲啊。”
意大利人慢一拍的将乐曲和自己脑中的记忆对上,这是柴可夫斯基经典有名的第六交响曲,曲名与贝多芬的那一首一样,名为悲怆,但所表达的情感完全不同。
现在应该是在第三乐章,小提琴的曲调明艳轻快,带着热烈的活泼感,但悠长厚重的乐器又加入进来,逐步攀升,直至最后,伴随着厚重的强音,那种澎湃的情感如岩浆一样迸发出来,而后海潮般汹涌强横的接连扑来,吞没了意大利人所能感受的一切,这是无尽的压抑之下最后悲壮的反抗,最后的放肆,浓烈的绝望和愤怒以及义无反顾的奋起和决然甚至让奥利维感到了一阵眩晕。
“啊杀人了”
惨叫,人群的惨叫从大街上传来,无比尖锐的刺进了奥利维的大脑,音乐引起的眩晕感骤然消失,但他的胃仍然翻腾着,泛起一阵阵恶心,这使得他不得不微微弓起背试图缓解,只是刚低下头,他就注意到一双眼熟的鞋子正在往门外迈。
于是他一把抓住承太郎的手,阻止了对方往外走的脚步。
“你别看。”奥利维的语气不复之前的活泼,透着冷然,他强压下那种呕吐感,让理智重新回归,然后把人丢在店里,自己冲了出去。
混乱的场景就这样撞进了刺客的蓝眼睛里,人们四处奔逃,但更有大胆的围在外面指指点点,此等惨烈的事件仿佛是往冷水里丢下了碳火,而现场尖叫的,逃跑的,窃窃私语的,就是那瞬间产生的喧闹的沸水。谁是凶手一览无遗,女人的白裙子上沾着大片的鲜血,甚至还在隐隐流淌着,沿着裙角低落在地上,她的笑声刺耳,脸上是怅然又快意的表情。
凶杀现场这样嘈杂,仿佛讽刺一般迎合着悲怆的第三乐章。
“你逼我的哈哈哈是你逼我的我不会放过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再活下去你下地狱去吧”
凶手匍匐在尸体上,男人已经没了气息,血液从他口中溢出,但女人动作没停,尖刀仍然反复捅在男人的胸口,贯穿心肺,尸体中残留的血液喷溅在女人的脸和手上,她精心打理的妆容被遮蔽,她卷曲的金发结成一缕缕暗红,而寒风将她的头发扬起,居然就像正燃烧着的,属于复仇者的旗帜一样。
阳光藏进了乌云之中,阴影遮盖下,她看起来更加狰狞,像是、不,她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悲怆在此刻步入了终曲,音调晦暗沉郁,在女人凄厉的笑声,人们的尖叫声和逐渐靠近的鸣笛声里隐隐约约的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