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成不知老师心中所想,恭恭敬敬地告退离开,然后直奔兴隆酒楼去找赵崇。
他就要正式进学,必须得去请辞了。
兴隆酒楼里,李断肠正被人缠着要求再说一段缘木求仙。
这故事自开讲以来就备受欢迎,每日里听的人越来越多,说书场次都移到了上午。今天的客人尤其多,饶是李断肠应付惯了催促场面,也颇费了番力气才挤出来,留下听众讨论得热火朝天。
“可怜林秀好不容易引气入体,竟遭奸人陷害”
“那独角乌金兽,也不知是谁用妖藤花给毒害了”
“流砂仙子不是心系林秀么怎的也不出面为他洗冤”
“人家仙子是内门子弟,林秀只是外门杂役,哪里就看上了”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要不是生了情意,怎么不收做徒弟呢”
“哦还是大哥慧眼如炬啊”
“我家花草也生得茂盛,莫非也有木灵根之人”
“哈哈哈,做什么好梦呢木头还差不多。”
“李断肠也不知哪儿挖来的本子,怎的这般抓人心肝”
“可不是偏偏他还不肯说”
顾玉成听了一耳朵,见大部分都是好评,偶有不满的,也是嫌李断肠讲得少,便直接往二楼行去。
大约是昨日之事已传开的缘故,今天碰见的伙计都格外热情,眼神里透着恭敬。顾玉成挨个回以微笑,脚步轻快地到了赵崇常待的房间。
刚一进门,赵崇就迎上来,握住顾玉成的手臂,语带激动“顾兄弟,你今日怎这么早我刚到酒楼,正要派人去县衙外头等你”
“大哥怎的这般客气我还能丢了不成” 顾玉成道,“今天行拜师礼,我一出县衙就过来了。”
“我就知道顾兄弟记挂我”赵崇拉着他坐下,两眼放光,“这次多亏了你我昨天一回家,我爹就再也不提平妻的事儿了”
顾玉成含笑道“是大哥纯孝,才有这般结果。”
“嘿嘿,也是运气。”赵崇摸摸脑袋,整个人都透着轻松欢快。
昨日在县衙,众人散场之后,谭县令单独召见了他,问他可有什么想要的。
赵崇大声道“能为大人分忧是小子的荣幸,不敢要求赏赐”
说完有点后悔,怕被当真好在谭县令人情通达,又问了他两次,赵崇便顺理成章地表示想为厉夫人求个封赏。
“小子天生愚笨,若有幸立下寸功,都是母亲教导有方。”
到了谭县令这个年纪,对孝道的理解更深,也更喜爱孝顺的年轻人,当即夸赵崇是纯孝之人,并答允了他的请求。
于是早上出门时,赵崇还是个为父母争吵而迷茫,不得不避开家下人跑出家门的混小子,晚上回家时,已经成了有勇有谋有孝心的顶梁柱,连赵老爷都夸了他好一顿,恨不得开祠堂告慰祖先。
至于平妻什么的,迅速被赵老爷扔到脑后,提都没有再提。
赵崇乐了一会儿,就要大摆宴席感谢顾玉成“我家事能平,多亏了顾兄弟,今天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顾玉成急忙拒绝“你我兄弟之间,何必如此客套说句扫兴的话,现在也不到庆贺的时候。”
赵崇奇道“那是什么时候”
“自然是封赏下来的时候。”顾玉成正色道,“非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现在还没有定论,大肆庆祝难免落人口舌。而且还有一桩事,大哥也不可轻忽,那偷浆水的小贼可找到了”
赵崇顿时哑火“还没有眉目,家母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