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宋琢冰,是他全心全意主动做出的选择,是他在没有任何外力干扰下,一见倾心的姑娘。
他想和她一起,共度余生。
宋家这边,宋琢冰是幺女,又是唯一的女儿,嫁妆都是从小开始准备的。现在婚期既定,宋夫人和五个儿媳妇迅速忙起来,一边打理嫁妆一边添妆,忙得不亦乐乎。
宋夫人娶了五个儿媳妇,还在为六郎相看,但嫁女儿是头一回,忙里偷闲不忘叮嘱宋琢冰“日子是两个人过的,公主下嫁尚且要拜见姑婆,你更不可倚仗家世骄人。我听说京师近来颇有些流言,你千万警醒,不要因此与顾家子伤了和气。”
这些日子宋琢冰借口备嫁在家中休息,此时刚练刀回来,对宋夫人说的流言一无所知,问过才知是有人嘲顾玉成攀附权势。
“一派胡言”宋琢冰简直要被气笑,“当初定情之时,我还是个隐姓埋名的流放犯呢,和君哥图什么还不是嗯,他不是这种人。”
她瞅着宋夫人的脸色,及时将“图我这个人”咽下去,可惜到底晚了一步。
“什么定情”宋夫人放下手中单子,目光灼灼,“你父亲知道吗”
宋琢冰“额”
“你呀你,也就是有点运气”宋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宋琢冰的额头,叹气道,“女大不中留,成亲后你多长点心眼儿就是了。”
宋琢冰逃过一劫,笑得露出一排贝齿。她拍拍腰间长刀,得意地道“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落下功夫的。”
她看得出来,顾玉成真心很喜欢她舞刀弄枪的样子。当然,这点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宋夫人“”
罢了罢了,还是再添一抬嫁妆吧。
顾玉荣掰着手指头,将团扇梅花瓣片片涂红时,六月初八终于到了。
这天一早,顾玉成骑着高头大马,身穿朱红新郎服,神采奕奕地前往宋家迎亲。
为防五行大舅哥出难题,他特意请了同榜的江星渔等人作陪。万一储备的不够,就由这几个伴郎相帮。
好在宋家满门武将,并不怎么热爱诗书,顾玉成作了几首催妆诗和却扇诗之后,顺利将宋琢冰接出闺房。
六尺长的红绸缎,一头握在顾玉成手中,一头握在宋琢冰手中,中间是一朵喜庆的大红花,沉甸甸坠着金丝银线。
宋琢冰的盖头是绣娘轻纱织就,又被头冠前的珠帘撑起一部分,能看到身前三步远的路。饶是如此,顾玉成仍非常小心,牵着红绸慢慢前行,和宋琢冰越走越近。
等到了宋家大门外,俩人已是并排而行,中间仅隔一尺。
结亲是热闹事,少不了人来道贺蹭喜气,更兼两家人都在门外撒了喜钱,这会儿周围到处是看热闹的百姓,一边拱手作揖一边说着吉祥话。
“恭喜恭喜,良缘天成啊。”
“新郎官可真俊呐”
“夫妻夫妻,夫在妻前,怎的一块儿走”
“将军府多威风啊,当然往前走。”
“你懂什么人家是镇国寺算出来的良缘”
“听说了悟大师还送了一颗莲子呢,佛前结出来的”
“哎呀呀快看”
“哎哟”
只见宋琢冰下台阶时,不知怎的崴了一下,顾玉成离得最近,一把将她抱住,就这样在周围轰然爆发的口哨声、议论声中,抱着宋琢冰上了花轿。
看盖头歪掉,还伸出手帮她整理,趁机从珠帘晃动的缝隙中望过去。
只见宋琢冰粉面涂朱,美艳动人,双眸潋滟生辉,飞快对他做了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