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洵给两人斟上茶,说道“斩校尉以前接触过围棋吗”
“只看别人下过,不过看不懂。”斩星河很诚实, 不懂就是不懂,也不打肿脸充胖子。“你先说说规则。”
烛火闪烁, 像是盛开的花朵,黄黄的散光,将帐篷内晕染出一角朦胧,把斩星河和言子洵包裹其中。在言子洵轻灵的声线中, 斩星河耐心又入迷地听他说完了整个围棋规则,并教他下了几手。
了解了几种常见的棋招之后, 斩星河兴奋起来。因为他发现, 围棋中的行棋思路、技巧,与军事中的战术、计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围棋就如军事中的大型围歼战。是一场兵力相等,凭借棋手的智慧围歼战。双方棋手, 时而以静制动, 时而以弱胜强, 排兵布阵, 你来我往, 各显神通。
斩星河看过神威兵法之后,最近的脑子里塞得最多,想的最多便是这些。在赵真身边当木桩的时候,百无聊赖的他就一直在反复琢磨兵书上的东西。
他对这些东西琢磨的越多, 就越想尝试。可惜的是,他如今成了侍卫,根本没机会跟着上战场了。不能得偿所愿,这才导致他一天天的过得不舒心,闹了脾气。
现在接触了围棋,斩星河突然有了宣泄口,兴奋地立刻摆起了棋子。言子洵在一旁指点他,并按照兵书上所言内容不断地尝试,将书本中的知识化为凝实的智慧牢固地渗透进斩星河脑海之中。
这一兴奋,斩星河就弄到了深夜,最后忍不住睡意倒在了棋盘上,睡得天昏地暗。言子洵看他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其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言子洵坐在床边,借着烛火,细细看着斩星河的面容,手指顺着他脸部的轮廓,自下巴往上抚摸着。他顺着有棱角的下颌线往上,掠过眉眼,轻缓地摩擦着他眉心的疤痕。
这条不足一节手指长短,比皮肤颜色更深的疤痕,像是一道刻痕,既刻在在斩星河的眉心,也狠狠刻在了他的心中。
“很疼吧”言子洵眼光闪烁,流露出心痛来。
良久,他叹了口气,倾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随后起身吹灭了烛火。帐篷内漆黑一片,透过缝隙照进来的月光,好似银刀割在言子洵的脸上。
他压下心底的骚动,深呼吸两下,闭上了眼眸。
再等等,再等等
北齐国派了皇子来到前线的事,南云国也得到了情报。两国虽然原因不同的,但是都想要在冬至之前赢得胜利。北齐国想要将南云国的白湖镇夺下来,南云国想将北齐国的军队打回长河对岸。
两军对峙,相遇战正在雾峡附近。
这日,黑云沉沉,初冬季节凉丝丝的风在吹拂着,寒霜凝结在森林植物的枝叶上。前方两军在雾峡大战,喊杀声震天,后方军营内也能清楚的听到。
斩星河待在其他人梦寐以求的安全的帐篷内,他却不感觉开心,听着喊杀声,心中难耐,手脚蠢蠢欲动。
军情半刻一传,一场大战持续到了下午,北齐国被霍家军从后方偷袭,原本坚固的兵被打出了空隙。北齐国士兵开始乱了针脚,往后撤退。
南云国派出去的滑翔翼兵埋伏在他们后退的高山之上,在他们到达峡谷的时候,一跃而下,在空中滑翔,将背包中的火药点燃后抛下,把北齐国的士兵炸得丢盔卸甲,四散而逃。
南云国主力士兵乘胜追击,誓要借此机会将北齐国的士兵逼回长河对岸。当他们追出峡谷口的时候,突然从两旁林中冲出一群穿着藤甲的异族士兵,他们手持弓箭,一顿乱射,将跑出峡谷口的士兵通通射死。
士官长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