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珊已经被吓傻了, 死死地拽着她哥的衣袖不撒手,浑身都在颤抖。
这伙山匪人数不少, 粗略一算就有十来个人。
为首的一个,留着个滑稽的山羊胡, 长得也有几分山羊的模样。
他扛着一把嵌有铁环的九环刀,一蹭鼻子,朝前走了几步。
每向前走一步, 刀上的铁环就随之哗啦啦的一响。
一连走了九步,这位“山羊”兄才岔着腿站定。
他在四人身上挨个打量了一遍,随后拿刀指了指白玉堂“这个, 衣裳脱掉,钱财留下。”
又调转方向, 指了指裴珊“这个, 直接扛回去,洗剥干净, 送老大房里。”
他不说还好,一这样说,裴进的脸立马沉下来。他也不顾自己手脚虚浮,体力尽失, 更不在乎手里的破刀片连刃也没开,直接甩掉了刀鞘“啊啊啊”的冲了过去。
“山羊胡”指着裴珊的刀还没来得及放下来,眼见有人不怕死的往他跟前冲, 手上稍微侧向一滑。
“哗啦啦”一声响,裴进的手臂就已经被划开一道惊悚的血道子。
裴进“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手几乎抖成了筛子,却仍是死死攥着那把玩具刀不肯松手。
裴珊从背面看不清她哥伤势,只看她哥刚一冲过去就跪了,还以为他要不行了,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她带着哭腔,凄惨的嚎了一声“哥”
健步如飞的冲过去。到了近前才看到她哥只是伤了一条手臂,不过因为离着近,血腥气也已经飘了出来,视觉冲击力太强,还是感到一阵绝望的眩晕。
“山羊胡”身后的一众山匪喽啰们举着刀缓缓逼近,被“山羊胡”抬手一拦,“等等,别吓坏了美人儿。”
他见裴珊哭成个泪人儿,又听裴珊叫第一个前来送死的人作“哥”,一捋自己的小胡子,道“这个,也带回去吧,省得麻烦。”
说罢一甩刀上的血珠,重新把他的九环刀扛回肩头,转身“剩下那个,随便宰了丢下去就好。”
发完号施完令,“山羊胡”就要抬步走人。
展昭巨阙在手里打了个转儿,正要拔剑,被白玉堂抬臂拦了一下,“先生说过,让你没事少动武你去守着他们。”
言毕,鞘都没出,凭空那么一挥,两侧举火把的喽啰们先是茫然一愣,继而纷纷痛呼倒地。
人一倒,火光登时暗了一半。
“山羊胡”走到一半,听到动静,脚下立时停住。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弹起砸在他的脚面上,低头一看,居然只是地面上随处可见的碎砂石。
铁环“哗啦啦”又是一响,“山羊胡”缓缓转过身,重新打量了一番站在身后的白玉堂。
然后他扬起嘴角一笑,拿刀指向他“小子,功夫不错,我很喜欢你”
他话没说完,白玉堂已经举刀飞身劈砍过来。
“山羊胡”神色一凛,忙横刀格挡。正面接下白玉堂这一击,“山羊胡”虎口都被震麻了。
他刀都差点没握住,手臂沉了一沉,马上白玉堂旋身又起,再次向他挑来一刀。
这回,“山羊胡”怎么也不敢与他正面迎击。他脚下一滑,手中九环刀斜着推出去,同时腿上一扫,要去攻白玉堂的下盘。
“完了。”展昭一眼看穿他的动作,忍不住摇头替他惋惜。
旁边,裴珊泪痕还挂在脸上,她抽噎着打了个嗝,问展昭“什么完了白公子打不过他吗”
展昭抱着自己的巨阙,看好戏的笑笑“玉哦,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