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玉堂醒来时,一眼便看到了枕边平放的,自己昨日穿过的夜行服。
他微微一愣,手掌覆上衣服轻薄的布料。
点点清香后知后觉的缓缓飘起,先是将他包围,随后钻入他的鼻腔,一点一点侵占他的嗅觉。
是兰花香。
白玉堂很快起身,套上靴子出了门。
外间,白福听到动静,马上站起来。
“五爷,您醒了伺候您盥漱吗”
白玉堂摆摆手,“展昭呢”
白福道“一早就出门了。”
白玉堂想起枕边的衣服,问他“昨夜的衣服不是让你扔了么”
白福怂的一缩脖子“是展爷让小人送去他房里的。”
他知道白玉堂衣服从不重复穿,忙补上一句“展爷昨日洗挺久的,洗好了烘干,又找小人要了熏香,折腾大半夜您哪怕不想再穿,也别拂了展爷的好意吧”
白玉堂瞪着他,没回话。
白福心知自己多嘴,怕惹他不快,忙做了个将嘴巴捏住的动作,负手而立,不言语了。
白玉堂收回目光,背着手返回房中,过了会儿,一声吩咐从里面飘出来。
“打水,盥漱。”
展昭守了谢欢半宿,总算在清早把他给盼醒了。
刚醒过来时,谢欢脑子还有点发懵,以为自己已经下了地府,找阎王他老人家下棋去了。
直到看到了展昭。
“我还活着”他坐起来,捂着突突跳着疼的脑袋,“是你救了我”
展昭没跟他多废话,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了口,开门见山问“你和殷达到底什么关系”
谢欢大概是被下药刚醒的缘故,反应有一点慢“殷达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展昭放下茶盏,问道“你第一次去殷达家讨饭,看到了什么”
谢欢闭着嘴巴,直直的看着他,不回话。
展昭“我能把你从县衙带出来,也一样能再将你送回去。”
谢欢回避他的视线,手指抠着床沿,仍不开口。
展昭“你两次在县衙差点被杀,你以为沉默了就是安全的”
谢欢咬了咬牙。
展昭进一步“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猜半月之前,东明县曾出现了一起人口走失案,涉案人员多达十多户。我查过当时的卷宗,其中有一家走失人员刚好姓谢。”
谢欢听到这里,忍不住抬了抬视线。
展昭“谢戚佟是你什么人”
谢欢眉头深皱,嘴唇紧紧抿起。
展昭“案情发生在半月之前,而你作为乞丐,业务纯熟,不像是新手。我暂时排除你与这位谢戚佟是血亲的可能。”
他一边分析一边仔细观察着谢欢的表情。
“但我在第一次提到谢戚佟这个人时,你的神情明显紧张了,说明你与他相识,且相熟,关系应该还不一般。”
展昭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试探“他对你有恩”
谢欢没出声,但不自觉的咬紧了嘴唇。
“看来不仅是有恩,”展昭道,“他待你很好施舍给你饭菜亦或更甚”他微微眯起眼,“他待你如亲人,所以才让你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冠以谢姓谢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坦白,谢戚佟怎么了你与殷达又有什么关系,达成了什么样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