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楼梯里的黑暗不同,铁门后面的世界一片光明。
或者说亮得过了头。
空旷的房间被装扮成医院一隅, 其中的一些房间里还陈列着几张病床。
毫无瑕疵的洁白墙面反射着房顶的灯光, 亮的晃人眼。
余禹大致看了一圈后,就把头低了下来, 不再理会一号他们的行为,研究起手里的资料。
其实, 所谓的资料,只不过是两张纸罢了。
其中一张是怀孕检查单, 一张是死亡证明。
余禹的目光在检查人姓名那一栏停留片刻,便将检查单压到下面, 看向那张死亡证明。
这张证明书是为了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宝宝所开具的。
宝宝的性别是女, 而名字一栏只有一个仿佛玩笑般的“娃娃”两字, 其死亡原因则是屏气综合症。
“那个小女孩已经去世了”彼得从余禹身后伸出脑袋看向余禹手里的死亡证明, 很容易就从“娃娃”这个名字联想到了女孩刚见面时对自己的称呼。
“嗯哼”余禹心不在焉地回应彼得, 将两张纸叠好放进口袋后, 看向站在他面前望着自己的一号, 询问道,“还有吗”
“没了。”男人耸了耸肩, 转身注视着远处几个还在各个病房里转悠的队员,说道。
他知道余禹问他要的是什么, 但这也是他们现在在找的。
“没有出生证明, 这里除了这两张纸, 干净的就像刚建好一样。”一号把手插进口袋里,扬了扬下巴,没有阻止余禹把线索放进自己口袋里的行为,说道,“没有出生证明,我们只能知道女孩的母亲是董竹云。”
“出生证明是在小孩出生一个月内办理的,但女孩的死亡年龄是八个月大。”一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眉头皱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表情被烟雾朦胧出一丝不明显的愁闷。
“如果这孩子是从出生到死亡都没有出生证明,这几乎能说明一件事。”一号重重地吸了一口烟,才说出下一句话,“这孩子不是在被爱中出世的。”
他略带烦躁地将半燃的烟丢到地上,用脚碾了碾,声音低低地呢喃道“希望不是这样。”
“或许就是这样的。”余禹并没有在意男人对女孩突然产生的恻隐之心,摸着下巴,说道。
他想到了女孩画中冷漠地站在纸张两侧、背对着女孩的男人和女人,肯定了一号的猜测。
“屏气综合症是什么”余禹抬头望向一号,询问道。
男人没有说话,反而因为余禹对他之前的猜测的肯定,转过头打量了余禹片刻。
他面部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只是眉头微微扬起,学着余禹之前贪他们医疗物资的模样,也讨价还价道“你不和我说你发现的线索,我就不和你解释。”
“毕竟如果按你所说,这个屏气综合症也可以说是一个很关键的线索了。”他看出了余禹抬起头与他的对峙,又抛出了一句话。
“你可真讨厌。”余禹撇了撇嘴,把带子里整理的那七幅画拿了出来,放到一号已经伸来的手上,说道,“我又没说白嫖你的线索。”
“但你也没说不白嫖。”一号翻看着已经整理好顺序的图画,顺便还分出一丝注意在余禹这边,回复道,“别谦虚,我也只是跟你学而已。”
他抽出一个带着调侃的眼神丢了过去,然后又埋头研究手里的图画。
“屏气综合症就是婴幼儿时期比较多见的一种病症。”一号回应自己之前的承诺,在把余禹怼得气呼呼的时候,才转到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