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让宋清辞去寿康宫陪着太后,相处的时间久了,太后将宋清辞当孙女看待,等到太后知晓他对宋清辞的心意时,应当不会太过阻拦。
太后说起正事,“ 哀家刚才在和清辞说伴读的事情,谢家和宋家的女儿不愿进宫,行璟,你觉得哪家的姑娘适合当清辞的伴读”
裴行璟一肘搭在坐塌间雕漆小几,坐姿透着几分轻松,“ 五弟、六弟、蓁蓁还有云薇,尚是孩子心性,身边不能缺监督他们的伴读,平宁公主心性沉稳,没有伴读也可以。孙儿得闲时,也会去抽查公主与蓁蓁她们的学业,皇祖母无需担心。”
太后道“你自幼读书就好,你父皇抽不出时间,有你抽查他们的学业,哀家可就放心了。”
宋清辞在一旁静静听着,有太傅教导不说,太子还要抽查她们的学业,太子习过武,他若是拿着戒尺打手心,肯定很痛。
眼看天色不早,宋清辞从寿康宫离开,没走多远,她觉得不太对劲,抬手摸了下耳珠,发现一只耳坠不知何时掉落下来。
荔枝朝四周看了几眼,“公主,这周围都没有。”
宋清辞问了一句,“待会儿是不是要去领月例”
荔枝点头应道“是。”
宋清辞平日只带两个宫女,一个是贴身伺候的宫女荔枝,另一个宫女名绿罗,“天色不早了,荔枝先去领月例,省得耽搁时间。绿罗你留在这里,在附近再仔细看看有没有遗漏,我往回走找一找。”
宋清辞转过身,沿着刚才走过的路,仔细的看着地面。掉了的耳坠虽然不贵重,但她是头一次戴出来,若是丢了终归可惜。
宋清辞离开寿康宫不久,裴行璟也跟着向太后告辞,走到一马蹄莲旁时,他脚步一顿,俯身将地面上红珊瑚莲花耳坠捡起来 。
这坠子是宋清辞的,长长的耳坠垂下,行走间微微摇晃,越发凸显的她肌肤白皙。
宋清辞也看到了马蹄莲旁的耳坠,面上露出笑,她欲走过去捡起来,没想到遇上了太子,“殿下。”
裴行璟薄唇勾起,将掌中躺着的明月铛递过去,“ 物归原主。”
“多谢殿下。” 宋清辞伸手接过。
她掉了的耳坠,竟然被太子捡到,更令她惊讶的是,这对耳坠今个是头一次戴出来,太子只在寿康宫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的话,竟然注意到这是她的耳坠。
一个人递东西,一个人要拿这莲花耳坠,宋清辞白皙的指尖轻轻触到太子的掌心。
裴行璟收回手,慢慢蜷紧,掌心触感宛若轻羽划过,有些酥痒。
找到了耳坠,宋清辞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道理,“殿下,那我先回去了。”
裴行璟却道“公主不将那只耳坠带上吗若是待会遇上其他人,多有不妥。”
她是公主,仪容德行自然不能出差错,她若是不戴另一只耳坠,被那些太监宫女瞧见,指不定私下里怎么议论呢。
宋清辞咬着唇,太子说的有理,可在太子面前戴耳坠,这多不合适啊
盛厉是太子近侍,察言观色有一手,不用太子吩咐,示意其他几个太监,一起退到远处。
裴行璟勾了勾唇,“ 此处没有其他宫人,公主不必担心。”
宋清辞放下心,她转过身子,一手捏着耳珠,另一手拿起红珊瑚莲花耳坠。
然而此刻没有铜镜,试了几下,她一时难以将这耳坠戴在耳朵上。
裴行璟走到她身旁,接过宋清辞手中的耳坠,粗糙的指腹轻轻捏着那小巧圆润的耳珠,轻薄而柔软,如软玉般,让人舍不得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