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国公府护送淑妃的马车同时出发。
自那日把账册给荀安后,连续几日毫无消息,孙婵心如死灰,任由宫里派来的嬷嬷捣鼓,穿戴凤冠霞披。
一路御林军护送孙婵入宫,一路围在菜市口,维持秩序。
马车摇摇晃晃,孙婵默默垂泪,忽闻一声痛呼,马车夫倒下,一双手撩开帘子。
是她日夜惦念的一张脸。
穿一身玄色外袍,他白皙的脸上溅了几滴血,向她伸手。
她一身绯红嫁衣,衬得一张芙蓉面国色天香,眼角凝着两滴泪,投入他怀中。
他一手抱她,一手举剑厮杀。
三三两两的御林军围上来,他提气跃上附近的房屋的屋檐。
御林军没有追上来,因为街道两头来了些白衣武士,夹击穿着石青色的御林军。
浩瀚的迎亲队伍很快被剿灭。
“他们是谁”她抱着荀安的腰。
“是陆家的私兵。”
“陛下,迎亲队伍在清河坊万华街遇袭,五十御林军尽被剿杀。”
忠胜大步进殿回禀。
李凌风穿了一身当年登基时的明黄锦袍,对镜整理冠冕,闻言只挑了挑眉,“淑妃呢”
“淑妃被贼人劫走。”
他正了正发冠,“贼人是不是都穿白衣”
“是的。”
他冷笑,“是陆家的私兵,竟然暗度陈仓到了京城。正好,今日过后,就借此向陆家发难,让他们做不成这个扬州霸主。先封锁京城,所有御林军去菜市口,三弟行刑,再不得有失。”
“是。”忠胜正要退下,李凌风唤他停下,“把孙文远夫妇一并拉过去,看孙婵会不会出来。”
午时,阳光明媚,菜市口人头攒动,前三皇子李凌舟被蒙着眼睛反剪双手,按倒狗头铡前跪下。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李凌舟眉头蹙起,紧紧抿着唇角。
“都让让”人群让开一条道,孙国公夫妇被押送到台上。
“为何孙国公也要斩首孙国公不是坏人啊”
“孙国公是一等一的菩萨心肠,先前秋荒,俺得了赈济堂的五两银子,不然俺家酒馆开不下去了,娘小都得饿死”
“谁不知道孙国公最忠心大梁怎么可能叛国”
狱监捧着滚圆的肚子,抬手示意百姓噤声,“孙文远做了什么另当别论,他的确与前三皇子李凌舟勾结,通敌叛国,此事经彭绍大人查明,证据确凿”
几日的牢狱之灾并未使孙文远憔悴伤神,依旧对谁都笑眯眯,“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狱监大人所言极是。当今圣上文韬武略,何愁找不到想要的证据”
“罪臣孙文远,休要口出狂言”狱监挥了一鞭子,“本官敬你是淑妃之父,对你优待几分,现在淑妃已经跑了,你再也别想逍遥法外”
孙文远受了一鞭,龇牙咧嘴,俞氏忙扶着他,哭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好端端的,你为何要去联系那个何建牵连了咱们的女儿”
他拍了拍她的手,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夫人莫忧,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午时三刻已到,李凌舟被按住,侩子手高举大刀。
“刀下留人”
一队人马穿过人群,簇拥着那位贴面无私的“彭青天”,彭绍大人。
李凌风站在皇城的角楼上,菜市口围观的人群在眼皮底下成了一片蝼蚁。
蝼蚁群里有些骚动。
忠胜匆匆登上角楼,“陛下,彭绍出面,推翻先前的结案,并拿出了陛下经营豹房的账册还有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