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云一直都没有走,就在这监查院的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之后没有直接上回家的马车,而是在那块石碑之前驻足许久,便与她并肩。
我希望庆国之法,为生民而立,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穷剥夺,无不白之冤,无强加之罪,遵法如仗剑,破魍魉迷崇,不求神明。
我希望庆国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礼义,守仁心,不以钱财论成败,不因权势而屈从,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难时坚心志,无人处常自省。
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利,有自由的权利,亦有幸福的权利。
愿终有一日,人人生而平等,再无贵贱之分,守护生命,追求光明,此为我心所愿。
虽万千曲折,不畏前行,生而平等,人人如龙。
蓝蔻用手轻轻擦去了石碑之上积落的灰尘,喃喃道“冰云,你认为,现在的监查院,真的已经做到了这位创始人所说的吗”
在外面,言冰云不能随时牵住她的手,但是他能感受到此时此刻从蓝蔻的身上传来的一股焦虑与迷茫“院长,与你说了些什么吗”
“冰云,今后一年多的日子里,可能,不会太过于和平了,”蓝蔻道,“院长他我觉得”明明话就在嘴边,但是好像是被什么噎住一样,那个“死”字就是说不出口。
“有什么难言之隐,就算了。”言冰云知道院长所说的可能是绝密,就算是一家人,也不可能轻易的说出口,“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蓝蔻道“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去舅舅那儿确定一下。”虽然范闲不是舅舅的亲儿子,但是既然陛下将其挂名在舅舅的名下,那么舅舅肯定知道关于叶轻眉的事情。
“今日是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范建看着眼前更加成熟稳重的蓝蔻,不止一次的叹息,这人怎么就没成自己的女婿
自从那日的赐婚风波之后,蓝范两家的变化是巨大的蓝蔻在那日当场说自己终生不娶、范若若离家拜在了苦荷大师的门下、范思辙早就离开了。如今偌大的范家,只剩下了范闲一人。范建一直对自己的这个外甥是有愧疚的“难为你,不记仇。”
蓝蔻捏着手杖,手心里都是汗“舅舅想多了,人各有命,命难为,顺其自然。”
“唉,若不是有皇命,你早该是我的女婿了。”范建道。蓝蔻心想即便是没有皇命,自己也不会是他的女婿。
范建笑道“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是有什么事情求我在舅舅能力范围内的,舅舅尽量给你做。”
既然范建开门见山,那么蓝蔻也没必要客气“没什么,只是今日路过监查院的时候,再一次细细品味了叶舅母的那些言论。与表哥认识这么久了,我竟然不知道,叶舅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突然间问起了她”范建淡淡的说道。
“全当是我和表哥的好奇吧。表哥好奇他母亲,我也好奇我这个从未谋面过的舅母和上级。”
范建哼笑“别把什么都拿你表哥当挡箭牌,他现在还在大东山。想知道她娘的事情,自己不会回来之后再问吗”
“既然舅舅知道是我的好奇心,怎么就不告诉我呢”蓝蔻双手一摊,“我对于这位庆国的名人倒是很感兴趣。”
范建沉思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道“也罢。有些事情,小辈们也是迟早要知道的。”说着,他将蓝蔻领到了自己的书房,关上了门。
蓝蔻见他如此,便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自己所想的秘密。
“关于内库,监查院,这些小发明,想必你们都知道了。你想问的是哪一些”范建问。
蓝蔻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