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落的太快,出现了耳鸣,意识依旧非常清醒,死亡如何把我拉走我感知的一清二楚。
我感觉到我开裂的胸口再也藏不住我压在心底的绝望,一阵温热后那些被我亲手搅烂的器官翻涌出来,碾碎的内脏块被无形的手拽出脱离我的身躯浮起来。
血液和海里脏污交融拼凑,我像点缀了这块蓝色的画布染料,我支离破碎的肉体和海洋垃圾不断上浮好似是红色的水母在彩色罐子里游泳,无所适从的血滴炸成了花朵,我被簇拥着坠落,莫名有种童话的既视感。
我仰视着天空的方向,可惜充血的眼眸视野太窄,目光所及只剩那些我创造的水母,于是离我愈来愈远的淡蓝海水便成了天空,水母游上了天空起舞,我与世界背道而驰,地心引力带着我走向从未探索的深渊。
这样如画般的场景,竟然带着奇异的浪漫,或许是我死的最有美感的一次了。
我好像和中也前辈看过这样的场景,水族馆里彩色的在灯光下变换颜色的透明水母,被关在圆柱里供人观赏。我趴在那里看了许久,也许是我看水母的眼神太过渴望,和我一起欣赏的陌生人把手里攥着的水母玩偶送给了我,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早已经忘记了。
现在能想起这些,是我变成了水母的关系吧,我再次眨眼后恍惚着身旁的景色变了颜色。已经出现幻觉了啊,我被困在记忆里的玻璃缸里,弧形的玻璃后是我变形的脸,中原中也模糊的身影在不远处注视着我。
我刹那间想起了那个发型怪异的陌生人说的是什么了,他说有一种水母叫做灯塔水母,它们永生不灭,逆转发育进程只要不被猎杀或病死就会一直循环这个过程。
我是人类中的异变灯塔水母,即使被猎杀亦或病死,我都会重复着在循环里游荡生活,那我希望现在的我是只普通的水母吧。
能被杀死的生物才是幸福的生物。
我满足的闭上眼,彼时我连疼痛都感知不到了,空虚和孤寂腐蚀了我的全身,恐惧是终曲的美妙乐理,安静、死寂、只有我,我就是这么诡异的满足了。
原来能选择自己的死亡是如此让人沉溺享受的事情。
真到了弥留之际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再也没有所谓的走马灯,我甚至生不出任何情绪,就很平静地涣散的在海水的摇篮里晃荡。
笨蛋太宰治,别老入什么水了,真汉子就要像我一样玩个大的。
不过,太宰治的自杀原则是什么来着,算了算了,我要不再想他了。
混沌虚无,就这么到100次的最后我也没敢回忆起关于太宰治的细节,我为他死了那么多次,我深知他是个温柔的人,不管他身在港黑或是武装侦探社都没有抛弃过那一丝温柔。
即使那一点都看不出来,毕竟太宰治露出的恶意比温柔面多太多了,当然他说谎话的样子也超绝可爱。
原谅我冗长的走马灯,我的失败太典型,写成书籍成套的百科全书都比不上。
我这么惨都是我自己作的,其实某个周目的太宰治曾经和我说过“放弃吧。”语气极为认真,我想逃避都不可能,可我看着他眼底的摇摇欲坠也可能是我幻想出的脆弱,我说再给我几次机会吧,让我再试试。
我的表情一定很可笑,不然为什么连太宰治都怜悯地说了好。
我知道他不会知道我的努力,我还是没有食言,然后一试到现在,但我忘了小学生重生一百次也是小学生,非酋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