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非做不可的事情,那就要立刻去做。
在火舌渐渐蔓延到她身上的那一刻,除了让她咬紧牙关丧失微笑的剧烈疼痛之外,这个念头就像是咒语一样,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
在繁星点点的夜晚,和她对头躺着的男孩问她是否逃避了,她选择了避而不答。
其实,答案是肯定的。
她之前,只不过是借着母亲会受伤这种借口,逃避着命运的存在,直到命运找上了门来。
所以,她在醒来的那一刻,就决定不再逃避。
不能将母亲的脆弱当做自己恐惧和软弱的借口。
她一共选了四本笔记,其中三本被压在一个装着一堆化学仪器的箱子底下,最后一本,被插在布满蜘蛛网的废弃架子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海伦将地下室整个搜刮了一遍,她时间有限,那三本上面都是些艰深晦涩的词语。这本却不然,翻开书,扉页上就一个词,不是猎人世界的语言,更不是其他的古怪手势图案,也不是一串她根本没学过的晦涩德文。
但在看到它的瞬间,她立刻选择带走它。
就只有一个词。
海伦。
那成为了足够的理由。松本海伦在看到它的瞬间,头脑一片空白。
海伦。
简简单单的词语,就是她的名字,却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翻开笔记的第一页,上面是一个五芒星阵。笔记纸张的触感告诉海伦,这本书所用的纸,是在当今世界已经难得一见的羊皮纸。
但这还不是最惊人的。
在五芒星阵的五个节点上,分别有着五个白色的框。然而,在最上面的那个框内,竟然隐隐闪着光,浮现出了一个依稀的图案。
看清图案的瞬间,松本海伦的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个图案,分明是此时此刻,正戴在她脖颈上的蓝宝石项链
那一刻,她猛地合上了书,带走了它。
如今,背靠着书架,已经平稳下心境的海伦,选择第二次翻开它,她这次径直翻过了扉页和第二页。
第三页一共有两句话
第一句话是“女祭司,你将受到春之女神的护佑,在五芒星的指引下,完成意志的突破后,你将有飞翔的力量。”
第二句话是“然归处终唯一也。”
松本海伦面无表情地翻到了第四页。
她叹了口气又是一首奇奇怪怪的诗歌。
「如紫藤一般的孩子啊,你带着郁金香的信物。
而在流浪者的乐园里,作为光明同黑暗为伍。
但那并非世界的真谛,要知人无法逃离悲苦。
汝去歌颂那个名字吧,但荣华富贵并无不同。
这一切都是莫大考验,凶险中求得安定之处。」
她正一字一句斟酌着这首诗,忽然从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松本海伦一个激灵,慌忙将笔记塞回了书架,又赶忙将那些和服的书摆了回去,这才去开门。
拉开门后,她长长舒了口气。
幸好,不是母亲。
她微笑地望向这位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的妇人,恭敬地鞠了一躬“相泽夫人。”
相泽夫人是她们家请来的一位类似于钟点工的帮佣,会给薪水,但和另一位总是板着一张脸,窥觑着松本家的田中太太不同,松本母女和相泽夫人绝非是简单的雇佣或者主仆关系,而是一种类似于互帮互助,靠近着互相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