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德对这句话很是受用,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甄朗云说的也不尽然全是假话,他的祖父确实对摩德赞赏有加,性格豪爽直来直往的人总比那等阴险狡诈的奸商要好上许多,异邦人不懂大康人这些弯弯肠子,不晓得话里有话,也不知何为恭维,只当甄朗云刚才的一番话俱是真的。
确然,大康这些年内忧虽不曾有,外患却不少,因着土地的缘故,总与邻邦有些纷争,大仗小仗不断。自甄老爷子二十多年前去阿瓦之后,两国便断了邦交,打打停停十几年,边境之人民不聊生,双方没个结果,这么一下耗下去实在劳民伤财,便在十年前重新缔结了合约,休战几年,这才让阿瓦人有机会再入大康境内做生意。
正说着,十几个姑娘穿着统一的明黄色银纹蝉纱丝衣自侧门那里鱼贯而入,“铮”一声拨弦声从后面传出,屋子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众人这才发现大厅的里侧还立着一盏素银色雪梅屏风,琴声正是从那里传出。
很快的,铮铮琴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流觞曲水引人入境,便是本在喝酒吃肉放声欢笑的阿瓦族人也渐渐停了下来,安静聆听这声音,宛如涓涓细流般的琴音响了一阵,很快过了前奏,那十几位姑娘不知何时变了队形,随着琴声翩翩起舞,长袖一甩,莲足轻翘,犹抱琵琶半遮面,好不优雅可人。
在座的诸位纷纷都入境,犹在美人乡,神情陶醉,举杯不饮。
随着琴声渐渐入了高、潮,画风陡然一转,转音之际姑娘们拉起了裙边,只见那裙子竟然变了样式,利落干练,不知是作何打算,此刻琴音由高山流水转为瀑布流泻,马蹄阵阵,重音压阵,速度也明显的快了起来,姑娘们的舞蹈也不再是方才那等达官贵人享乐的场景,转而变为了又杂耍与情景意味的舞蹈,大致意思就是女子同男子一样,上场打仗,不让须眉。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拍手叫好,虽则语言不通,但各族赞美的方式总是相差无几的。
直至最后一个琴音落下,众人还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到所有人都退下去,这才恍然若做了一场梦。
凡懂些外族风俗的,便知这阿瓦族最大的特点便是男女同席,女子与男子一样,性格很是不羁,便是上场大战也不乏女子的身影,这番马屁拍的可谓是别出心裁出其不意,不得不说很是成功。
摩德回过神来,盛情比方才要热情的多,拍着大腿激动地同甄朗云说着什么,甄朗云微笑着点点头,云淡风轻一般。
剩下的就没这里什么事了,柳觅初悄悄送了一口气,微捏手心,叹气,到底还是出了薄汗,好在顺利的弹了下来,没出任何差错,这时方才觉得自己幼时对琴技的刻苦学习得到了回报。
因着这屏风之后便无路可走,她只能等着人都散去才好出去,跪坐着一会儿便觉双腿难受发麻,但因地方过小,又不好伸展,怜年入画都不在旁,只得自己动作小小的敲上去解解乏。
本在大厅外面候着的小厮飞扬此刻进了厅里来,目不斜视的走到甄朗云身旁,弯腰悄声禀告“二爷,四爷到了,正在外面候着呢,可要请进来”
甄朗云点了点头,飞扬退了下去,很快又领了一男子回来。
来人身着褚红色祥云外袍,竖碧玉玄晶头冠,身材修长,面容俊俏,同甄朗云有几分相似。只见他额头上带些薄汗,显然是匆匆赶来,他喊了一声“二哥。”
“来了见过摩德大人。”他没有起身,仍旧坐在座位上,淡淡吩咐。
甄俊彦不必多说,立马作揖,道“久仰大名,因着些事耽搁了,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摩德心情很是不错,自不会同小辈计较这些,笑了两声,又呈了酒给他,甄俊彦一饮而尽,他又是夸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