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她问“为着紫桃之事”
“可不就是,今儿一大早便联名来了我这里,要个说法呢,我全撵了回去,但总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那妈妈是什么意思”
“总要有个交代,暂时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我知你是个有主意的,便来同你商议商议。”
柳觅初略作沉吟,这样的事她确实没想到,无论如何她搬来,蔷薇轩里的姑娘多少不舒服,竟不知到了这样的地步,确实要有个说法才行,妈妈坦诚,来与她说道说道,她更不能让妈妈难做。
然退一步确是可退一步,却不能叫她们觉得这是妥协,此事有些难办呢
入画随侍左右,听完了全程,本不该说话的,可看着姑娘这副思考的样子,她却忍不住了,说道“我有一主意,不知姑娘和妈妈可愿意一听”
柳觅初自是没什么意见的,孙妈妈在她这里更是不拘礼。
入画说“这有何难便对她们说紫桃姑娘是交了银两入住的,若她们也想,自去妈妈那里交钱便是”
柳觅初不由得失笑,话糙理不糙,不得不说这不乏是个好主意,竟是她想的太深了,本是可以如此简单就解决的。
晚上紫桃回来,柳觅初同她说了这件事,紫桃一脸“早说如此”的表情“早知她们不会善罢甘休,这般穷追不舍,可见这些年对我存了多少的怨恨。”
“要说有些恶性子就是如此,你本是同她们一起的,有朝一日突然过得比她们好了,她们自然是看不惯不服气的,要与你添些堵,你若真如她们所想,把这事放在心里时时念着,可不是苦了自己”
紫桃听了捂嘴笑“以前瞧着你冰雪之姿,只当你是个出尘的,不想私下里也是这般。”
柳觅初满不在乎,大方的承认“我本俗人,活在尘世里,难免蘸些烟火气。”
又问“入画这法子可是好往后她们若再为难与你,你便拿这话堵了回去。”
熟料紫桃生了别的想法,坐在桌子前半刻,才说“左右我后半辈子是嫁不了旁人了。”
柳觅初猜不透她的意图,示意她继续。
“唱曲又能唱几年说白了,我们虽则是清倌人,却与这街头爱红楼的红倌人无甚的区别,都不过吃了一碗青春饭,过了这几年,再往后又能做什么去回来的时候我便思量了这件事,今日叫你一说,倒是定了我的想法了。非我自夸,我的曲艺还是不错的,教养小姑娘不成问题,不若我往后就留在这凝欢馆做教习嬷嬷如何既堵了她们悠悠之口,也有了后路。”紫桃细细同她讲明。
因着到底不是自己的事,柳觅初不曾往这一层上想过,目下听她这么一说,顿觉十分可行,紫桃的小曲儿她是听过的,确实很好,如她所言,教养小姑娘足够了。只不过一想到紫桃这样一心想着找个依靠的愿望终究是不能实现,还是为她可惜了一把。
大抵人生终归如此,总是不能一偿夙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