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的小馄饨鲜香无比。
祁燃吃了两碗。吃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味道纪寒景一定也喜欢。
要是他也在这里就好了。
看着就魂不守舍的样子。为了不让儿子胡思乱想伤心太过,祁阿姨一直陪着他,出门买个菜还要叫祁教授过来换班。
“爸。”祁燃趁机问他,“今年不会就在我这儿过年了吧”
“那我哪知道。”祁教授说,“我说了也不算啊,不还是得跟着你妈走么。”
“”
祁燃有点着急了。
不知道纪寒景一个人待着情况如何,听昨晚的伤心程度分分钟就要呼吸停止心脏麻痹七窍流血而死。跟他爸聊了一阵子,趁其不注意站起来想去先打个电话问问,拨出去还没接通他妈就回来了。
祁阿姨从门口一眼望到他站在阳台上像在跟人打电话,立刻叫了他一声,让他过来帮忙搭把手洗菜。
电话一直没人接,祁燃不得不先放下手机。
等吃完了午饭,祁阿姨就更没想着给他留独处空间。祁燃抓着手机不时看一眼,一直没有等到回音,心里就越发没着没落。想亲自去看一眼却又抽不出身。
黄昏时他终于忍不住问,“妈,今天不去逛菜市场啊”
“上午都买好了,今天不用再出去。”祁阿姨瞟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
祁燃把话咽了回去。直到吃完晚饭还没人给他回电话,再也等不下去了,假装不经意地挪到门口,“我出去散个步。”
“哦。”祁阿姨说,“不准去。”
“”
“崽崽呀,咱不能这样。”
她二话不说把祁燃拉了回来,又给摁沙发上,“做人要有骨气又不是离了他不能活,不能这样上赶着贴过去受欺负。”
“妈。”祁燃被她押着,无可奈何,“您说什么呢。没人欺负我。”
“哎呀,反正就是不能上赶着。”
见他似乎“执迷不悟”,祁阿姨也有点急了,“那你说,你出去是不是要找小纪”
祁燃只得承认了,“他自己待着我不放心。”
“你俩不都分手了么还管他干什么。那么大的人了还担心他”
“”
祁燃一时语塞。半晌,才低声说,“我就不能反悔吗。”
声音不大,激起的反应却很剧烈。祁教授甚至不得不过来扶住妻子,免得她晕过去撞在家具的边边角角上。
祁阿姨很快明白过来,“你是不是,是不是想做那个手术”
在她震惊的眼神里,祁燃点了下头。“我想做。”
“”
连祁教授都很有些意外,眉心挤成一团,“已经做好决定了”
“嗯。想好了。”
“这,这可怎么,你要再冷静地考虑考虑啊崽,可不能为了别人糟蹋自己妈妈不允许”
祁阿姨脱力般倒在沙发上,靠着靠垫深呼吸。吓得祁燃连忙也扶了她一下,“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是怕你出问题啊崽”
祁阿姨焦虑不已,满脑子都是昨天实验室电话里说的那些术后遗症,“你要是做了手术,出什么问题可怎么办你那么喜欢唱歌跳舞,演电视剧妈妈也爱看啊。为了小纪,以后要是都不能做了可怎么办啊。”
“我知道有风险。”
祁燃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但是想要得到什么,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呀,哪有白白得到的好处。”
“当初我说想去大舞台上表演,训练时累得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您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