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景在半梦半醒中挣扎,一个昼夜过去,困在沉甸甸的睡眠中始终都睁不开眼睛。被掀了被子也只闭着眼满床地躲。
祁燃俯视他片刻,毫不留情地将冰凉的手指塞进了他的肩窝里。
“”
醒了。
纪寒景分不太清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哥”
祁燃没多看他,留他自己在那懵着,转身连头顶的壁灯也一并打开,整个房间里瞬间亮堂堂的。又刷地拉开窗帘,开窗通风,“晚饭吃了没有”
“吃了昨天的。”
祁燃动作一顿,拧着眉头回头看他,“上一顿是昨天晚上吃的我家吃的”
“昂。”
“”
更气了。
纪寒景揉了揉蓬乱的头发,眯着眼睛适应光线。就看见他哥那个模糊的人影一直忙忙碌碌地在眼前晃来晃去,不由自主地露出个傻气的笑。“哥。”
“叫什么叫。”
祁燃没好气地命令他,“赶紧去洗澡。清醒了再跟我说话。”
夜风从窗外灌入,室内终于有了新鲜空气流动。纪寒景脑子也懵得没那么厉害了,立刻从床上滚下来,趿着拖鞋往浴室走。
走到浴室边又停住,不放心地回头看看他哥是不是还在。
带来的那点汤汤水水不够填饱肚子,祁燃拿起房间里配备的菜单翻了几页想给他再点些吃的。这时候没转头去看却如同有所感应,摆了摆手催促,“快去啊。”
纪寒景“哦。”
飞快地洗漱完毕,出来时祁燃冷着脸坐在沙发上。他当然能察觉出这表情里的不悦,心虚地蹭过去,沙发也没敢坐。很有自知之明地拉了只靠垫坐地板上了。
悄摸一眼看见他哥脚上还穿着家里穿的地板袜。印着条纹的小猫爪图案,泄露出不合时宜的可爱气息。
但是可爱本人冷着脸正在生气,一桩桩地数落他,“不要把衣服乱丢,要洗的衣服和要穿的衣服分开放天这么凉还光着脚,去找双袜子穿饭也不知道吃,赶紧把汤喝了”
“”
纪寒景爱惨了这种被管着的感觉。表面委屈巴巴,心里乐意之至地去一件件按他说的做好。捧着还烫的汤羹小口地喝,又听见他说,“纪冬冬你长本事了,不接我电话”
“我不是没有”
不接和没接到是有本质差别的。纪寒景着急忙慌地解释,“我就是睡太死了没听见动静。是因为房间里温度太低了,你知道吧温度一低动物就会比较容易陷入冬眠”
祁燃一个眼神飘过来,他立刻刹住,态度诚恳果断“我错了燃哥。”
半晌没听见回复,又试探着说,“那你肯来看我,是不是”
而话被敲门声打断。祁燃还没说什么,刚刚点的餐就送上来了。纪寒景耐着性等人离开,不觉得饿也不着急吃饭,还想继续说下去。
可看祁燃还在怄气,始终无动于衷的模样,心劲儿就先泄了一半。改口道,“燃哥,昨天的事我”
祁燃撇嘴,冷哼一声,“你再接着多睡几个小时那就是前天的事了。”
“”
纪寒景不敢还口。挨完怼才接着说,“燃哥,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你别生我的气,昨天晚上我说的那些话都是耍性子的,没有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
“别往心里去”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
祁燃下意识地皱了眉,料想他会再满嘴跑火车都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语气更冷了,“什么意思。”
“就是,我没想逼着你手术。”
纪寒景强颜欢笑道,“我昨天就是情绪到那儿了,说话有点偏激。其实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