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江廖音回来,听完大致情况说了声恭喜。
“你也别在这儿傻等着了,一时半会儿祁燃出不来。案子还没结,你趁现在找人去把今晚的事善个后,小区里目击者不少。”
纪寒景摇头,“我不想离开这儿。那些事都让朋友替我处理了。”
江廖音哦了一声,“那犯事儿的人要不要也替你处理”
他的眼神刹那间沉了下去。
“人在哪”
“回老家躲起来了,这是地址。”
江廖音顺手发给他一个定位,“局里那些人还没找到他,你想做什么就趁现在去做。两个小时后我去给你收尾,看你的意思是交了还是埋了。”
纪寒景冷笑,“两个小时太便宜他了。”
江廖音早有所料。像是在说无足轻重的事,声音毫无波动,“那就留半口气,交局子里关到死。”
外界的动静如何,祁燃一无所知。
他沉浸在一场漫长的梦境里,身体在冷与热中交替,意识在模糊和清醒的边缘徘徊。
只有朦胧的谈话声不时从遥远的方向传来,如同水波,抵达耳畔时已散开难以分辨。
半昏迷的状态下,他在营养舱里度过了第一天。
次日探视才被允许。江廖音舍命陪发小,夜不归宿陪了他一整天,这时却在营养舱区域外停住了脚步。迟疑着问,“是之前季韶住过的那个东西吗”
陪同探视的人是程沛奇,闻言点头肯定,“虽然成分有些差别,但形式是一样的。”
“那我就不进去了。”江廖音说,“不太方便。”
纪寒景起初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直到消杀后穿过灭菌室来到舱门前,才骤然脸红到了耳根。
“他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给他穿衣服”
营养舱是透明的,灌注营养液,工作状态下完全密封。祁燃身处其中,用陈沛奇的话说,“是模拟胎儿在羊水中的状态。为了帮助他在无法自主控制的情况下维持信息素稳定。”
“你看,无色的营养液会在被吸收的过程中逐渐变浑浊。”他一板一眼地指了指营养舱,为纪寒景介绍,“这是他一直在无意识释放信息素的结果。如果放在外面,oga持续释放信息素的影响你应该也知道吧会很麻烦。”
纪寒景点了点头。道理都懂,“可是你们为什么不给他穿衣服。”
“”
这声质问似曾相识。季韶使用营养舱的时候他就被江廖音问过一遍了,眼下却也只能重复发出单身狗的声音,“你怎么也这是科学”
“科学说我哥不能穿衣服”
“科学说穿着衣服进出舱时都会不太方便。”
程沛奇无可奈何,“那等祁燃醒来后听听他的意愿,再决定要不要去找实验服给他。”
实验室里待久了,他看任何项目的实验对象都纯粹是当个实验对象看待。一切措施都只为了实验效果本身服务,对其他的真不怎么看重。
纪寒景却不可能做到这样。嘴上投诉着怎么不给他哥穿衣服,该看的一眼也不能少,视线就没从营养舱上挪动过。
短暂的一天分别里,他又背着祁燃去做见不得光的事了,但并不觉得不应该。回来看到这一幕时,甚至有被治愈的感觉。
他沉睡在营养舱里,像一具悬浮的艺术品。从发丝到指尖都带着幽微的光芒,四肢自然地舒展,每一处线条都优美得无可挑剔。背上的创口也在营养液的作用下快速愈合,让整个身体逐渐趋于更完美的一端。
他变得更加光彩夺目了。像是重生在自己的躯体里,独属于oga的吸引力正在被从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