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罗杰就把这种气质运用在如何让我心甘情愿地听那些我永远不会觉得很好笑的笑话。要是飞段的话,肯定会被我殴打到不敢造次。
草草浏览了一遍报纸上每一个专栏的标题,确认过这一份报纸也没有雀斑那个失踪的兄弟的消息,我翻到报纸财经版面,目光一转,右侧栏框中被一副水彩画吸引住了。画面中晨光由海的尽头挥洒,映射出云层的厚度,于尚未褪去的繁星,风起浪滔滔的汪洋托起支离破碎的斑斓霞光,海湾不远处的钟楼矗立于参差不齐的白墙蓝瓦建筑之间,海鸥成群掠过穹顶。这不是科贝尔特的码头吗。眉头紧锁着,目光移到标题“特里斯拍卖行高价拍卖三十八万九千九千贝利水彩画作,刷新拍卖行无名作者作品首位。”我看到这里则更加疑惑,左思右想好半天总觉得这画风颇为眼熟。我抬起头,余光瞥到船舷一侧又支起画架,托着调色盘,脚边摆满了水彩颜料的小海军,便冲他招了招手“罗德。”
他应声走过来,手中一只手托着调色盘,一只手架着毛笔,问“怎么了,角都先生”
“这个,”我把报纸举到他面前,“你画的”
他挑了挑眉,歪着脑袋端详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是不过是早些年的了,是在科贝尔特的码头上画的。”
“果然。”
“怎么了吗”
“你没写署名吗”
“没,出航前卖画的时候,我觉得其实并不是很好,毕竟也是练习画,就没有写。”
“你的画被拍卖到了三十八万九千贝利。”
“什、”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把笔和调色盘放到一边,举着报纸那一面,皱着眉,目光在图片以及拍卖金额之间来回穿梭,激动到发抖的手把报纸两侧揉皱,发出沙沙响声。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地爆发出一声尖叫“三十八万九千”
破了音的大嚷震得我脑袋嗡的一下,我皱着眉赶紧摆摆手示意他闭嘴。他十分会意地点了点头,即时刹住了后面即将迸发出的尖叫,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再徐徐吐出,来回好几次,试图让过分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站在甲板上的飞段端着牛奶扭过头,挠了挠脑袋,拖着步子凑过来,“啥玩意这么激动呢”他懒散地吊着眼皮,一把把罗德手中的报纸抽走,他皱着眉,外头端详着报纸上的图片半晌,一会扭头看看罗德的支在甲板上的画架,在把目光移回报纸,偶尔抬起头大量一下罗德。看他这幅蠢样儿,我在心里腹诽着他可能想一辈子都想不出来的时候,炸雷一般的洪亮嗓音划破了天空,夹杂着烈风还打着旋那般阵势,吓得我手一抖,差点把茶杯打翻“我靠三十八万九千”
有的人,天生就拥有短时间内吸引所有人注意的特长。比如说这个傻大个。以前在对手面前总是能以贫嘴或者装疯卖傻,成功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个二愣子身上,以至于我倒是成了经常被忽视的那一方,于是就破罐子破摔,默默地拎着钱箱躲到一旁围观这场单口相声演变成的多人小品。这次也不例外,不出一分钟,艾斯从锅炉房探出脑袋,黑乎乎的双手把着楼梯口向外张望,带土站在他身后,右边眼眶黑乎乎一块像是被人胖揍过一顿。萨奇和梅丽出现在拐角,一人怀里抱着一只猫。
“飞段,怎么了”艾斯问。
“我靠跟你们讲诶你把带土打了”
“什么鬼,你哪只眼看见我打他了”
“你那两只大大的死鱼眼认真地去看一下他的眼眶。”
“麻烦你那两只大大的眯眯眼仔细看一下,我们在收拾锅炉房。”雀斑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