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奇怪了为什么艾斯那种吸尘器式扫荡吃法居然胖不起来呢。
望着伏在桌下的那只心情低落的橘猫,我这么想道。等我走出餐厅门时,突然晃过的一个人影把我吓了一跳,带着一阵烈风,踏地甲板哐哐响。那个脖子上挂着橙色牛仔帽在前面呼呼狂奔,身后紧跟着一个挥舞着大镰刀,同样也是光着膀子的银色大背头。两个人就这么追逐着,前面的雀斑大跨步,猛地把距离拉远,然后作死一般对后者做了一个投掷的手势。“靠你有本事别扔鼻屎”飞段气急败坏地嚷嚷道。
“你有本事就来抢鼻屎啊喂”
“本大爷才不需要那种东西”
一边冲飞段做着鬼脸,一边手脚灵活地像猴子一般爬上缆绳,飞速向上移动。我扭头看看那只把脸卡在碗边,郁郁寡欢的胖猫,它腮帮子的肉都快要淌进碗里,再抬头看看早已爬到主帆顶端的横梁上,拽着缆绳往下荡秋千的雀斑,我走回餐厅,俯下身一敲猫脑袋“好歹动一下啊你。”猫幽怨地瞥了我一眼,继续思念它那不翼而飞的半碗早餐。与此同时,那只小花猫已经躺到了船舷上晒太阳,还时不时悠哉地甩一甩尾巴。
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是梅丽现在还没醒。“哈哈,那胆小鬼昨天晚上听鬼故事八成吓得又睡不着了吧”跑累了的飞段瘫倒在甲板正中,放肆地嘲笑着。我听见“鬼故事”这个词的时候不由自主皱起了眉,想起来上次一屋子明晃晃的蜡烛,我就觉得太阳穴的血管在突突直跳。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们是觉得蜡烛不要钱,还是船烧不坏,干事情不过脑子,现在的年轻人可比我们那个时候差多了,至少不会在一个堆砌着可燃物的狭小空间内点燃一百根蜡烛,也不知道是胆大包天到想体验火灾求生还是一氧化碳中毒。由蜡烛一瞬间想起来那堪比一百个鬼故事的本月开支,我感觉到十分不安。“喂。”我叫了一声穿着西装,披着军大衣,靠在船舷上发呆的小胡子,他闻声扭过头,问我什么事。
“你们昨天晚上没点蜡烛吧。”
“没有。为什么要点蜡烛”
“嗯,好,别问。继续发呆去,别打扰我。”
他迟疑地点了点头,然后没再说话。
日上三竿的时候,罗德里克醒了,匆匆忙补了一觉的他打着哈欠,挂着黑眼圈,迷迷瞪瞪地站在甲板上咀嚼着培根鸡蛋三明治。有一只海鸥在他头顶盘旋,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的背包,高声啼叫着落在他面前。“一份报纸,谢谢。”罗德把硬币塞到送报鸥背包前面的口袋里,然后打开背包的扣子,从里面取出厚厚一沓报纸。他三两口草草咽下手中的半块三明治,随手翻了翻。
“哇寻人启事”半晌后,他睁大眼睛震惊地大喊道,响彻了整个甲板。
把脑袋支在栏杆扶手上,两只死鱼眼懒洋洋望着大海的雀斑扭过头“什么寻人启事”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立刻打起精神的脸上洋溢着激动与期待的笑容。“是萨博吗”他兴冲冲地把脸凑近报纸,头发蹭在罗德的脸上,他耸了耸鼻子,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啊不你看”罗德把艾斯的脑袋往一旁推了一推,然后展开报纸。艾斯的目光在上面扫荡一个来回,皱着眉,抬起头看看罗德里克,两人相视对望片刻,神情中透露着茫然与不知所措。两个人的行为与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着实莫名其妙,我把目光从瘫在我腿上翻肚皮的橘猫身上挪开,眯起眼望报纸探头,之间上面照片中穿着军装,蓄着小胡子的人赫然映入眼帘。“出游同伴失踪,已失去联系四天”,副标题的加粗加大字体这么写着。一瞬间,汗颜的同时我仿佛被口水狠狠噎住,卡得嗓子生疼,说不出一句话。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