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正愉快地发散思维的时候,甲板上的小门吱呀呀被掀开,然后从里面探出一个长着一对羊角的银色小脑袋。她看看我,我也瞥瞥她,她眨着大眼睛,对我露出一个傻不愣登的笑脸,异于平时的安静乖巧。
“你干嘛。”我先开口问她。
“梅丽拼拼图,拼不出来了。一千块的好难。”
“然后呢”
“然后飞段要来和梅丽一起拼拼图。”
我就说,这家伙突然安静下来要么是困了,要么是闯祸了,再要么就是有事相求了。这小鬼的心思比那两只蠢猫的都简单。我挑了挑眉,很不屑地嘁了一声,“不玩不玩,你觉得本大爷像是会和矮得都够不到厨房壁橱的小女孩玩拼图的人吗”
“像。”她继续眨着眼睛。
“像个屁,忙得很,不玩。”
“飞段在忙什么。”
“这么高深的问题跟你解释不了。”
她嘟起嘴,把腮帮子鼓得像是个金鱼。她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徘徊一圈,反复确认后发现我真的宁愿和那整个下午都可能不会有鱼上钩的鱼竿消磨时光,也不愿意去看那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千块彩色碎片,最终目光落到趴在一边,肚子咕咕叫个不停的雀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顿悟人生了的小胡子,还有他背上的两只猫身上。“你们在干什么梅丽也要来”说着,卖力地挥动起小腿蹬蹬蹬跑上甲板,然后在艾斯和文森特之间找了个空隙,砰咚一下面朝下趴好。
这算干啥,整整齐齐晾鱿鱼干吗。
我啧啧嘴,颠一颠手里的鱼竿,定定远眺着天空彼端流云,也学着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吹散了朵朵浪花。过了一会,又被萨奇拉进厨房的兔子眼宇智波可能终于在里面熬不住了,袖口沾着一点面粉,系着深蓝色格子的围裙,推开门,扶着栏杆吹吹风。烤面包的香气从敞开的厨房门飘出,浓浓的黄油味在海风中四散。我扭过头问他“萨奇今天在做什么”
“奶油羊角包。”
“本大爷还以为经费不足会没有下午茶。”
“萨奇说只是量减少了,花样不变。”
“反正有点吃的就能让那个大胃王雀斑消停一点,至少本大爷也能吃饱点。”
带土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排成一列,整整齐齐趴在甲板上晾鱿鱼的三个人还有两只猫,问我他们在干什么。“就算你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也休想瞒过聪明绝顶的本大爷凶手就是你”我指着他,他皱着眉看着我,眼神里充斥着鄙夷,“你在说些什么鬼话”,他的眼神这样跟我说,然后他没有搭腔,转身便进入厨房。
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臭屁。
他的特意忽视让我有点不爽,但饿到没力气去跟他抬杠,我冲他吐了吐舌头。我都有点怀疑宇智波的臭屁是不是祖传,在见识到那个老祖宗宇智波斑之后,我愈发有这种感觉。宇智波家的人普遍不招人喜,就像是被我和迪达拉诟病多年的宇智波鼬,听鬼鲛说,就连他弟弟也跟他一个德行,除了暴躁点,这样的话跟他们一比,那个成天笑呵呵,还会跟别人出门看帆船比赛的宇智波止水简直就是个世间珍宝。这个时候我倒是有点希望和我们出海的是止水,而不是这个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带土,搞得和全世界都欠了他钱一样,而且要是止水来了的话,说不准还能目睹他的乌鸦和萨奇的猫打架。我瞪着那个兔子眼系着围裙的身影,心中暗骂他一百遍,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点数,明不明白究竟因为谁本大爷才缩减了零花钱。还有那个铁公鸡老头,闲着没事整天算账算那么清楚干啥,又不像以前一样忙着筹备资金,好好歇歇,发发呆,老老实实干点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