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鬼鲛,你猜猜我们在外面捡到了什么”
“什么别跟我说是鲛肌,嗯。”
“你想哪去了,是那天报纸上,被鬼鲛后辈弄丢的失踪人口。”一想到那个小胡子海军那时不时望着挂在船长室里的地图,写满呆滞的脸,我忍不住扶额,“先是兔子眼又是小胡子,你说说,那个雀斑已经往船上捡了多少东西本大爷倒是宁愿萨奇再回来捡两只猫。”
“”
迪达拉又一次沉默了,不久之后叹了口气,空气彻底凝固下来。我猜他已经彻底对某个小胡子无语,差不多就像是以前他拼尽全力去无视自称为“阿飞”的带土那疯疯癫癫,不知所云的唠叨时,那毫无波澜但是眉间隐约透露着绝望的神情。也就像今天文森特那恍然间的大彻大悟,犹如看淡一切人世间繁华与浮沉,在痛苦中领悟了人生的真谛一般。共事这么多年,晓组织里每个人的脾性早已谙熟于心,几乎立刻就能脑补出对方现在如何一脸的惆怅,如何一脸感概,如何恨不得不搭腔,强行装作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迷路的大傻蛋。我清了清嗓子,正要补充说那个小胡子现在鸠占鹊巢,把角都硬生生给挤到了满是消毒水味的医务室睡的时候,他才淡然地问“那家伙怎么走丢的。”
“好像是弄丢了钱包,然后一不小心坐错了船,半途拦截海王类搭顺风车,还指错了方向。”
我就知道。我听见迪达拉咕哝这么一句,然后啧啧嘴,有些不耐烦地问这家伙就不会去看看地图或者指针吗。
“他看了,然后指错了。”我纠正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吧”
“哈哈哈哈哈哈谁他妈想得到”
我也不知道和迪达拉聊了有多久,几乎一半的时间都是两个人捂着肚子拼命狂笑,笑得出了眼泪,朦朦胧胧糊住了视线,口干舌燥,声音嘶哑,直到最后只觉得腹部像是抽筋一样酸痛,但是完全停不下来。笑累了的我在路过一个公园的时候干脆找了一个路灯边的长椅坐了下来,把背着的镰刀割在一旁,望着对面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小贩的叫卖声以及酒馆里传出的喧闹伴着灯光让夜色渲染上一层温暖的橘,像极了罗德水彩画里的天穹,安详地让我舒展了一下腿,随即伸了个懒腰便歪倒在长椅上。我听迪达拉说那天罗杰和白胡子闹别扭,因为缺心眼的罗杰把酒馆的地窖里白胡子藏了五年都舍不得喝的美酒喝了,还一滴不剩,两个人吵得可凶,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个要动手,开始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为了防止整个科贝尔特都被掀翻,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就在一群人想方设法阻止号称“旧时代的怪物”的两人的时候,艾斯的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然后一拳把罗杰揍翻在地,然后摁着他的头和白胡子九十度鞠躬,老老实实道了歉,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翩然离去。
“果然艾斯妈妈也好厉害啊,嗯。”
“厉害到神秘。”我点点头。
“嗯,真是神秘。”
迪达拉还说,贝尔梅尔小姐家换了新的栅栏,贝尔梅尔小姐家的阁楼进行了大扫除还换了新的百叶窗,有人拿着花到杂货店问贝尔梅尔小姐的女儿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不过都毫无例外地被轰走了,隔壁止水的乌鸦总是来啄贝尔梅尔小姐的橘子,贝尔梅尔小姐干脆在篱笆上摆满了小风车,说是叫“风车驱鸟器”,也不晓得有没有用,然后贝尔梅尔小姐家的橘子又丰收了,很甜。我一开始还很好奇为什么迪达拉一直在说贝尔梅尔小姐的事,直到他到最后补充说不管是换新栅栏,换百叶窗和大扫除,轰人,在院子里摆满小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