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啊,老那么客气干嘛”
“好,那不谢了。”
容骞然话语一滞,顿时朗笑出声。
徐嘉听他毫不收敛的笑,不觉脸热。
“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
她失神,像头一次听人这么说。
二人同时感到电流中的细小火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徐嘉扯回嘴角低头,容骞然在对面假作自然地咳了两声。
“那就先这么说吧,”他笑意明显,“新年快乐。”
徐嘉仰头,清澈眼眸落满火光。
空旷夜空绽放花球,扔下破碎的星火弥散在空中。
烟火既定的一瞬,城市的彼端。
陈彻编好一条微博文案,附着准备了十天的宣传视频,以转关抽奖的方式发送了出去。
他算慷慨解囊,奖金数额高达上万。博文示众后,转发量在短暂的时间内迅猛增长,贺者如云,不等式映像就此获得了极大的关注。
陈彻在这方面是有真本事的,不少人认真看完视频,对他赞赏有加。
他一一笑应过去,转动椅子望向长夜。
火车响遏行云地撕裂夜空后,陪伴他的只有创业园区依然跳动的脉搏。
正月破五,徐嘉回归见习队伍。
告别了血内,新征程以神经外科作为。新带教老师是名将近不惑的男医生,人称郑总住。
徐嘉对他的第一印象很新奇,觉得诙谐过了头。
因为遇上堵车险些迟到,她以狂奔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郑总住握着茶杯,小酌一口悠闲道“年轻人挺能跑啊,送病历档案的任务就归你了。”
徐嘉稍显局促地回了两句对不起。
“嗯,”他顷刻摆手,方脸皱成一团,“我讨厌这个词,你记住了,对不起这三个字在医院里是最不吉利的话。”
徐嘉哭笑不得,调匀呼吸站进队伍里。
容骞然和她隔了一个人,忽然垂眸瞥她脚跟,用气音道“鞋带散了。”
徐嘉一侧头,与他四目相接。
这微不可察的小动作被郑总住精准揪住,吐落茶叶间促狭,“办公室恋情不可取啊。”
徐嘉一愣,恨不能把头埋至足底。
早会简洁明了,郑总住表明态度,习惯散养见习生,直言没多少闲心对他们严加看管。
“别给我添乱,就行了啊”
徐嘉揣着这句话,散会出门时走得战战兢兢。
而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并不多余。
郑总住在下午排了一场手术,也是她人生第一次观摩手术的机会。手术难度不低,为病人切除矢状窦旁脑膜瘤。颅内神经血管本就错综复杂,牵一发动全身,开颅做手术必得谨小慎微,一般都需要很长的时间。
徐嘉跟在郑总住身后快步行至手术室门口,他回头竖指对几名见习生悬空戳了戳。
“记得,别添乱,进来了就别想出去,时间再长也都给我憋着。”
“”
“谁叫你们遇上我”
嘀咕完,他风风火火摁开门走了进去。
徐嘉感到太阳穴一抽。
大概是想为她打气,容骞然笑着凑近她耳畔低语“你别说啊,我刚刚瞧着,你跟在老师后面,白大褂飞起来的样子,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徐嘉窝囊地仰脸,“哪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