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觉得这姜氏贵为嫡母,待庶女比亲生子女都要好,如此心胸气概倒是令人佩服不已。
薛斯斜了眼母亲情深的两人,“好了,有话进府再说。”
沈浪朝江才使了个眼色,后者将准备好的两车大礼拉至一行人跟前。
薛斯不解的看向沈浪,“贤婿,你这是”
沈浪朝薛斯拱了拱手,道“小婿往日收了不少岳丈大礼,却不知岳丈府上的艰难,小婿心中有愧,所以特此将岳丈昔日里送的礼尽数归还,还望岳丈原谅小婿此前的不知礼数。”
说完,江才便命人将车上的礼品悉数卸下往薛府里搬。
薛斯沉着一张脸,心下心思活络,在不知沈浪此番作为是何意之前也不吭声。
倒是一旁的姜氏看着这各色金银珠宝,面色堪堪的僵了僵,尤其是在看到那些薛云的陪嫁之物之时,脸色更是沉了下去。
薛斯虽不管后宅之事,但是在看完金银珠宝后,又看到那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心思起伏的厉害,冷声道“贤婿,这些又是何意”
沈浪低垂的头下,勾了勾唇,他就知道心高气傲的薛斯肯定会追问。
“这岳丈不知”
沈浪明知故问的看了眼薛斯,再看了眼脸色明显绷不住的姜氏。
薛斯本就因为沈浪刚才暗示薛家财力不足落魄的一番话,心下已经有所不愉,再听沈浪这番说辞,强压着心中的恼意质问道“你送的礼,我又怎能知晓”
姜氏正想上前插话,却不料沈浪根本不给她机会,自顾自的说道“小婿日前清点库方时才发现云儿的陪嫁之物放在库房里吃了灰,命人抬出来清点一番才发现原来岳丈一家营生尽如此艰难,小婿思及往日收了不少岳丈大礼,心中有愧,这才想着将物品归还。”
沈浪一番话说得掏心掏肺,肝胆赤诚,话里话外皆是为了薛府考虑。
可薛斯看着那些普通人家里才会有的陪嫁之物,脸上一阵阵的火烧火燎,不着痕迹的剐了眼姜氏,“贤婿有此孝心,倒是老夫多虑了。”
“岳丈哪里的话小婿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
沈浪越是谦卑有佳,就越让薛斯姜氏说不出别的话。
若是沈浪抬着这穷酸不已的嫁妆气势汹汹的上门要说话,倒能显出沈浪不知礼数,不会做人。
而如今沈浪一番掏心至肺的为薛家考虑,若他们反驳斥责沈浪,反而坐实了姜氏面慈心狠,若是他们不作声,更加的落人口舌以为薛家穷途没落不堪,将出府女儿的嫁妆置办的如此寒碜不堪。
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不仅姜氏往日里经营尚好的慈母名声尽毁不说,日后还有哪家达官贵人同薛府联姻
薛斯想到这里不仅恨上了沈浪,连同身边的结发妻子也怨了上去,先不说薛云跟沈浪的婚事是的了陛下的赐婚,就是普通的薛家庶女出嫁陪嫁之物都不应该苛待成这样
这是要让他在朝堂之中把老脸丢尽啊
薛斯气哼哼的拂袖而去,完全不管站在一旁那先前还拉着薛云的手大秀母女情的姜氏那张尴尬不已的脸。
薛云出嫁到现在从未仔细清点过自己的嫁妆,以前沈秦氏掌家的时候她那些嫁妆自然也被沈秦氏扣下了。
至于后来沈浪将掌家权交给她的时候,她也从没想过去清点一番自己的嫁妆,怕被沈秦氏说了闲话。
可如今看着那寒碜不堪的嫁妆,薛云的心彻底的凉了,难怪她虽为官家庶女却不得沈秦氏待见,甚至比秦莲那个商贾之女还不如。
原来竟是因为如此,官家庶女又如何,一个不招娘家人待见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