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垣不喜欢被人碰,古代的衣服层层叠叠有些麻烦,但多试一下差不多也能掌握了,又不是什么傻子。
丫鬟们的表情十分僵硬,斐垣却没有理会。衙门的佩刀不行,斐垣手里有侯府库房的钥匙,直接进去找了一把顺手的刀。
出门时,侯府下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但又不敢摆到明面上。
“斐垣”
季淙茗很早就出门了,他原本的打算是到了衙门给斐垣一个惊喜的,但吃饭的时候在凳子上坐立不安,扒拉着手指头算算也有好几个小时没见过斐垣了,想要见斐垣的心情无法抑制。
于是饭也来不及吃完,一抹嘴巴提刀就冲了出来。
到了侯府大门口,他又开始害羞,靠在侯府大门旁边的墙上,时不时伸着脑袋往大门口,既忐忑又期待。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可能是十几分钟,也可能是一个小时,季淙茗只觉得自己真的等了好久好久,早晨并不猛烈的太阳都要把他晒化晒蔫巴了。
但那么久的等在,在看见斐垣的那一瞬间,都不值得一提了
“斐垣”季淙茗仰着笑,伸长了胳膊冲着斐垣招手。
晚上七点通话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昨天自然也不例外。
“这个就是你说的秘密吗”
季淙茗藏不住话,昨天晚上就明里暗里地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斐垣。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但哪怕季淙茗不说,斐垣都能猜到,更别提季淙茗把各种重要提示全部透露了个干净。
“嗯”季淙茗很活泼地一连点了好几下脑袋,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斐垣,“我、我能和你一起当捕快吗”他的脸有点红,像是害羞,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好意思。
斐垣看着季淙茗看了好一会儿。
斐垣屋里的丫鬟都会帮他连夜赶出一套制服,季淙茗就更不用说会有新制服了。
捕头和捕快的衣服有点不一样,但总的可以归结成一个字丑红底黑边,当捕快的没什么权贵,衣服料子也只比粗布好上一点,衣形更是随意得厉害。在这种没有统一制版大工厂流水线的古代,手工制作出来的衣服很受缝纫者水平得限制。
所以街上的捕快,衣服都丑得要死。
但换了布料,换了裁缝绣娘,照着他们的身形去做,仔细做出来的衣服,那就相当漂亮了。
季淙茗的皮肤白,本就是健康的肤色,红色的衣服一上身,让本就白皙的皮肤彻底变成了白里透红,收腰收腿,将季淙茗锻炼得匀称有力又修长的身体裹住,窄腰大长腿,一派青春阳光且英姿飒爽。
比起衙役,更像一个洒脱的少年侠客,只是多了几分庄重威严。
“很、很怪异吗”季淙茗见斐垣久久不语,有些忐忑地拽了拽自己的衣服。
“很好看。”斐垣上去牵住他的手,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走吧。”
季淙茗被牵着走了几步,脸色爆红。
“斐垣你、你也特别好看”季淙茗将徘徊在舌尖好久的话喊了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烧,烧得眼睛都有些难受了起来,但他却很努力地盯住了斐垣的眼睛,“斐垣,你最好看了”
斐垣爱穿黑色,哪怕是夏天,也是一身黑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他的容貌本就过于黑白分明,阴郁的气质配上那一身压抑的黑色,给人喘不过气的恐怖。
哪怕是曾经的斐垣,也从未穿过红色。一年四季的校服在身上套着,白蓝色的校服将少年人干净清爽的气质衬托得完完全全。
但那也不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