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和八阿哥这才离开包间,径自下楼。
三阿哥订的这一间包间确实极好,南北各一间屋子,南边儿是外间,窗子正对着大堂,里间的窗子下方对着的则是茶馆的后花园,景致完全不同。
三福晋不喜喧闹,容歆便合上了中间的门,坐在外间儿的窗下看着三阿哥和八阿哥二人与士子们玩儿飞花令。
容歆对这方面不甚敏感,常常某一位士子念出一句诗,她还未反应过来,其余人便是一阵喝彩声。
不过即便是这样,容歆看得也十分兴起,且能看得出,三阿哥和八阿哥后至,却渐渐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显然才华不逊于在场的士子们。
两人也是容歆看着一点点长大的,一股子骄傲油然而生。
这时,茶馆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容歆定睛一瞧,便见茶馆门口,方才为他们引路的小二拦住两人。
大的是个一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穿着一身略显陈旧但干净的衣服,模样楚楚可怜;小的是个六七岁左右的男孩儿,十分瘦弱,显得头大身小。
年轻姑娘苦苦哀求“求您让小女子和弟弟进去吧小女子别无长处,只能唱曲养活弟弟,若举人老爷们不喜欢听曲儿,我们马上走,求您了。”
“求求您了”
小二不甚耐烦地拒绝道“聚茗茶坊那是清雅之地,不可有靡靡之音。”
小男孩儿立即跪在地上,哭求道“家里娘亲重病,姐姐不得已才如此,求您放我们进去吧”
“不行不行”
士子们因为这喧闹渐渐停下行飞花令,三阿哥见状,心知兴致打断难以再续,便对八阿哥道“上去吧。”
八阿哥看着茶馆门口的姐弟二人,点点头,跟在三阿哥身后往楼上走。
三阿哥见他不时回头看那姐弟二人,笑着调侃道“怎么八弟怜花惜玉了”
八阿哥并未否认,颔首道“只能由女子赚钱养家,属实太过可怜。”
容歆早在窗边见到两人上楼,便开了门迎他们,正巧听到八阿哥这一句。
而三阿哥还在调侃他“正好姑姑在此,八弟倘若喜欢柔弱的女子,请姑姑回头跟太子妃美言几句,今年大选时为你好好选一位合心的福晋。”
八阿哥身边还未安排人事格格,当着已婚哥哥的面,自然面皮稍薄,不好意思回答。
容歆便嗔了三阿哥一眼,“诸位阿哥们的婚事皆是皇上亲自定夺,便是向太子妃美言,又有何用”
“美言”二字屡屡从三阿哥口中出,她都快要不认识了。
三阿哥手中的折扇在肩颈处吊儿郎当地敲了两下,笑道“姑姑这般一本正经,我都不好逗八弟了。”
两人坐下,容歆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随口问道“八阿哥果真觉得他们可怜”
楼下,茶馆门口的小二叫了茶馆的护卫过来,想要强硬地赶那姐弟二人离开,一书生出言制止“小二,这姐弟二人如此不幸,怎可这般强硬对待”
“齐公子见谅,实在是小的好言相劝,他们不听。”
而姐弟二人一见有人为他们求情,双双跪下来,那年轻女子更是哭求道“谢谢公子,小女子实在是穷途末路,否则怎愿做抛头露面之事”
士子中,又有两个士子对他们姐弟表露同情,那齐姓士子见此,更加挺起胸膛,义正言辞的训斥小二“还不请人进来本公子花钱请这位姑娘唱一曲。”
二楼,三阿哥啧啧摇头,“这茶馆岂是他能嚣张之地如此没有眼色,不堪大用。”
他话音刚落,便听小二毫不退让道“聚茗茶馆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