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歆看着这一幕,微微摇头,对经希道“你这外甥女,行事太过刚硬激进了。”
那老汉的姿态,确实是想要以死相逼得到好处,可万一这人要是受刺激,真的跳下去,郭络罗氏又如何收场
郭络罗氏是安和亲王岳乐的亲外孙女,是没人能将她如何,可若真有人活生生从她面前跃下去,她这年纪的小姑娘,能迈过那道坎吗
“郡王。”容歆压低声音,道,“八阿哥隐瞒身份,不便威吓那人,请您尽快解决掉,莫要横生枝节。”
“您说的有道理。”经希点点头,走上前,冲着老汉一拱手,道“老人家既有所求,不若回来,有我做这个中间人,共同商议,如何”
郭络罗氏撇嘴,“跟这种人废话作甚”
一扇子瞧在她的头上,经希淡淡道“闭嘴。”
“舅舅”郭络罗氏余光扫了一眼八阿哥,颇觉没脸面,“你怎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的头”
“我是你舅舅,教训外甥女,有何不可”
八阿哥一听她喊“舅舅”,立时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但随即想到他们这般巧合地出现在此处,眸色一深,低下头。
“你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把我们父女看在眼里”再一次被遗忘的老汉气怒地大喊,“耍我吗”
经希收回注意力,看向那老汉,“确实没将你放在眼里。”
容歆无语地抬头望天,方才还说她有道理,此时却是一模一样地气人,果然是亲舅甥。
而经希完全不管别人的心情,继续道“这些书生只知道读书,没经过你这种人,本郡王却是见多了。两个选择一,你跳下去;二,带着你受伤的女儿赶紧下山治脚伤,医药钱本郡王赏了。”
“郡、郡王”
老汉突然结结巴巴,手攥紧围栏又松开,挣扎许久,狼狈地爬了回来,其间还脚滑了一下,惊地众人纷纷惊呼。
等到他安全无虞地回道平台上,众人这才想起经希的自称,惊奇地看向他,猜测着是哪一位郡王。
郭络罗氏抬着下巴走到舅舅身边,十分嚣张地冲着父女二人威胁道“我舅舅愿意给你们治伤的钱已经是极大地便宜,不要贪心不足,到头来一场空不说,还有了牢狱之灾。”
郡王和一群家世普通的读书人可不同,老汉相当识时务地腆着笑脸,卑躬屈漆地走到经希面前,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讨好道“郡王面前,老汉儿当然不敢放肆。”
经希冲着侍卫一扬下巴,侍卫立即从袖中拿出一块儿银子,扔向老汉。
银子落在他的腿边两尺的距离,老汉连忙爬过去捡起银子,然后麻利地站起来,点头哈腰地道谢,扶着女儿便要下山去。
不过是一句“本郡王”,比所有的道理和威胁皆有效果,众书生们面面相觑后,有几人眼中便显出了几分野心来。
这时,八阿哥抬步走向容歆几人,当着众书生们的面,对经希和容歆微一拱手,问好“郡王,容姑姑,未曾想竟在此处偶遇”
他话音刚落,郭络罗氏重重“哼”了一声,“谁跟你偶遇我们是特意过来的。不过要是不来,哪能见到贺公子你这么怜香惜玉的模样”
她还故意在“贺公子”和“怜香惜玉”几个字上加重音,显然极为在意。
“咚。”
经希又一扇子敲在外甥女头上,容歆则是低头轻笑。
而八阿哥没想到她这般坦率,眼神惊讶片刻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对她郑重其事地拱手行了一礼,道“谢过姑娘方才相护。”
郭络罗氏瞬间脸红了个透,眼神闪躲道“我、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