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为首, 后头跟着随从官员及东宫从属, 再后头, 便是护送物资的禁军士兵, 浩荡的队伍从远处而来,引得百姓一片赞叹。
谢殊远远瞧见太子殿下亲迎, 面上一片震惊,慌忙下马行礼。
那日太子虽提前回京,却老早将后续事宜安排地妥妥当当,什么人适合做什么事,殿下一清二楚,心思缜密至此, 即便是当今陛下也比他差了几分火候。
听闻陛下将当年参与科举舞弊案的赵柏调回京城, 谢殊更是摇头叹息。
崇元帝宠爱赵贵妃,已经让赵家出了一个右相,如今赵家老二赵柏回京,恐怕官职也不会低了去, 只这赵柏心术不正, 陛下在用人一项上,太过草率。
到了太子跟前,谢殊便收了那些心思, 他上前行礼道“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周怀禛扶了他一把,道“王爷舟车劳顿,不必多礼,回京路途可还顺利”
谢殊微微一笑,拱手道“多亏殿下安排妥当,回京路途十分顺畅,殿下亲迎,微臣惶恐。”
眼见四周百姓围观,并不适宜长聊,于是谢殊道“殿下,此处人多,不宜久留,寒舍近在咫尺,殿下可有空闲到寒舍坐坐”
周怀禛知道,等谢殊回府整顿一番,还要面圣复命,他此时前去,必然不便,有他在,王府之人未免惶恐,恐怕谢殊回府的喜气都被冲淡不少。
更何况,呦呦那时的话一直哽在他心间,此时见面,并不是好的时机,他面色冷淡,垂眸道“孤出宫还有要事,便不叨扰王爷了。”
谢殊闻言,也不好强求,说了几句告退之辞,便继续朝回府的方向去了。
待人走了,韩偓才抱胸问道“殿下,微臣怎么没听说您有事要出宫”
周怀禛面色冷淡,瞥了他一眼,问道“上次叫你办的事如何了”
韩偓脑子一时没转过圈来,他满脸懵圈,“殿下您让我办的事儿多了,您说的是哪一件”
周怀禛剑眉微蹙,他冷声道“四方茶楼。”
韩偓一拍脑袋,他压根没想到殿下还记着这事,当时回京途中,他同殿下坦白郡主在京中所遇之事,自然也包括那突起的流言蜚语。
不过这事,他转手给暗三做了,此时殿下问起来,他不免有些心虚,道“那日微臣不太方便,便交给暗三做了,听说暗三又让那说书先生另编了一个版本,具体内容属下倒是记不得了,不过总而言之,都是说殿下与郡主天作之合诸如此类。”
话罢,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殿下的脸色,虽然殿下装的波澜不惊,可看他那微微舒展的眉头,遏制不住的抿唇,必然心里是欢喜的。
韩偓看殿下这副模样,便知道殿下对这差事是极其满意的,他抹了抹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虚汗,问道“殿下,您看这差事办的可算圆满”
圆满了他就该溜了,他今日打探到,许阔那厮要同徐妙锦一起赏画,倘若去晚了,恐怕媳妇都跑了。
周怀禛瞧出韩偓心中的念头,他面色冷淡,微微颔首道“还算不错。”
韩偓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他激动地说道“既然十分圆满,那微臣能否向殿下告半天的假”
周怀禛听见他说的话,又将这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今日韩偓穿了这一身白袍,他挑眉道“假自然是有的,不过孤瞧你还少一样东西。”
韩偓紧张地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穿着,瞧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不解地问道“殿下,微臣并不缺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