珛斯深吸一口气,抬起下巴,呼吸因愤怒的颤抖。
他居高临下狠狠盯着殿下这群时刻只在意着自身利益的蠢货,压抑的声音渐渐变得激动,
“本帝三番四次差点死在战场上除了莱斯,谁又来救过本帝救过这就快要烂成一摊散沙的帝国”
“之后呢莱斯为了退敌,强制动用精神力导致精神差点死在战场上的时候又有谁还记得”
“他常年累月在边境征战杀伐,一整年都不合眼,满身伤口愈合不了,身上一直流着的血的时候,你们又有看见了”
“呵当年帝国动乱你们每一个本帝说的是每一个”
“你们每一个的封地星域被攻占的时候,哪个不是他披荆斩棘的来,用血给你们杀回来的你们的命,哪个他没救过告诉我谁没有被他救过”
“那他呢难道你们就以为他的血该流他的血流不完吗”
“砰”
又一件精致的华具被砸落,尖利的碎片溅了一地。
珛斯的声音愤怒到嘶哑,看着下面这群整天除了勾心斗角心机算计外什么都不会的权臣,心里就一阵阵的压抑不住的怒火汹涌。
“后来呢帝国安稳了甚至比百年前扩大了几倍的疆域,然后你们就回来了用着各种伎俩逼着本帝给你们分配根本不属于你们的荣誉与爵位
“告诉我,你们为这个帝国贡献过什么为你们头顶的爵位做过什么”
“你们算什么东西现在还敢来逼我向他动手”
“你们算什么东西”
有时候他真的会忍不住反想,当年如果他放弃父亲临终的遗愿,放弃纳威迩这个姓氏所一直传承承载的荣誉与精神,带着莱斯去到无人能认出他们的地方苟活着,是不是也会比如今过的好
他就不用这么厌倦痛苦的被迫坐在这里,用几百年的时间一点一滴的努力着学习怎么让这个庞大而腐朽的帝国重新焕发出生命。
莱斯也许也就不会因常年不得不动用的精神力,而被控制不住的精神波动折磨成如今这种残忍血腥的样子。
但他不能
父亲的遗愿还没有实现,母亲的仇还没有报,纳威迩还背负着不该有的罪名,他只能和莱斯一起再闯入这片无汹涌的漩涡中心,而且还要把它搅的更烂更汹涌
“陛下息怒臣们臣们没有”
被珛斯的怒火吓住,殿下的权臣们却除了这句,再说不出什么。
珛斯身为虫帝,几百年来,脾性已经早已被磨练的荣辱不惊,他从来没有在殿宇上如此失态过。
这种错觉般的温和好欺助长了众臣心底各自算计着的私心,甚至在某些权臣看来,帝国除了莱斯,将没有谁再会成为他们大道官路上的阻碍。
只可惜,珛斯并不是个真正温和好欺的性子,身为纳威迩家的长子,他也是从小就跟着父亲大杀四方的存在,他的血液里有遗传于家族的血性,不比莱斯少一分
只是为了掌管好这个帝国,他才活生生把自己磨变成如今的样子。
可他努力的想成为一个好脾气都不让臣子惧怕孤立的帝王,却被他们误会成了软弱好欺
真是做梦
“别以为本帝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只可惜,你们每天除了孬种一样的躲在家里盼望着我和他一起死,却连真正的刀都不敢拿起来。”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与莱斯十分相似的五官在这一刻也露出了只有莱斯才有的残忍表情,声音阴暗宛如地狱索命死神的呢喃,清晰而冰冷的飘进每个权臣的耳里
“既然你们不敢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