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白天萧言赢了那么些银子,能活着走回山寨已经是命大了,对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本来以为萧秀才背景干净简单,大王抢她也就抢了,谁知道她这么会惹麻烦。
别人吃肉喝酒,就大萍别扭不肯吃。
有人提了壶酒坐在大萍身旁,胳膊搭在她肩膀上,看着她手里的干馒头,笑着说,“你这是自己为难自己。”
她侧头看萧言,提起酒壶喝了一口,“我就觉得萧秀才挺好的,疼大王,还知道为寨子的生计着想。”
“她要是真为寨子着想,就不会招惹今晚这些麻烦。”大萍抖动肩膀,将那只手臂抖落下去。
“酒酒酒啧,都浪费了。”那人身体一抖,酒洒出来,香味弥漫开来,在大萍鼻子前缭绕,勾的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她已经很多年没碰过酒了,那藏在身体里的酒虫被酒味勾醒,啃咬她的心肺,馋的骨头痒。
大萍别开脸不用鼻子呼吸,嘟囔着说,“我们为什么来这种偏僻地方住在山上不就是怕麻烦吗。”
她们这群人并非真的祖辈都是山匪,实际上,她们曾是大户人家府邸里的府兵。
能光明正大拥有府兵的,自然得是京中数的上的名将武臣。
但新帝旧臣交替,那位为收回兵权,以拥兵自大目中无法为由,先收权后杀人。
阿离那时候才三四岁,还不记得多少事,被府兵拥护连夜出京,躲了整整两年,等风声平息之后,才来到这儿住下。
这十年来,她们这些人最怕的就是,麻烦。
三年前,那位突然暴毙,新帝即位替将军平反,所有亡魂被超度,数百个位牌重新请入祠堂,亡魂这才得以安息。
这事大萍她们商量过,决定不告诉阿离,就让他当个山大王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毕竟他的大名也被刻入位牌中安放在祠堂里。
如果他死而复生,回到京城肯定处境尴尬,虽说能有锦衣玉食,但远不如现在逍遥自在。
那个吃人的地方,不回去更好。
听大萍提起往事,对方原本脸上挂着的笑意慢慢淡去,猛灌了口酒,呛的喉咙生疼,差点逼出泪来。
她们这些人,都是跟老主子学的喝酒。
那时候她们小小年纪最喜欢围坐在她身边,一个萝卜头接着一个萝卜头伸脖子去舔她杯中的酒。
辣,却觉得很女人
“都过去了,现在大王就是大王,别的什么都不是,咱们也该开始新生活了。就像萧秀才说的,你我苦些就苦些了,但不能总委屈了大王,委屈他一辈子。”
那人深吸口气,抬手重重的拍拍大萍的肩膀,目光坚定。她满身酒味,眼里却没有半分醉意,沉声道,“没有今晚这事,咱们就没有本钱,没有本钱,怎么营生赚钱”
“不管萧秀才图什么,目前看来她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在为大王打算。”
她顿了下,微微笑,“再说,咱们都能从最大的麻烦中苟活下来,还能怕这些小蚂蚁”
那人说完话提着酒壶要走,大萍头低着,拳头攥的死紧,呼吸沉沉。
她不知道下了什么决定,突然站起来,伸手一把抢过那人手里的酒,仰头大口喝了个痛快。
酒尽坛空。
大萍提起酒坛往地上一掷,砸在脚底石面上,“啪”的声,摔的粉碎。
她扭头看向坐在石阶上靠着柱子慵懒随性的萧言,“我信你一回,你要是敢欺负大王,我生宰了你”
大萍觉得自己气场瞬间两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