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量。”
明明昨天已经被灌的人事不省,今天就能面色如常,追命摸摸下巴,在自己的酒友名单上添上顾惜朝三字。
顾惜朝笑着接受了追命的这声赞。
“好啦,小彘,让你家大人去见世叔吧,”赞过后,追命附身揽过他书童肩膀,将长匣还给顾惜朝,将人半忽悠半拖的带走了,“不想被叫小彘就来练武,你看四剑顿顿吃肉都没长肥肉。”
“可是追命捕头你也已经叫了啊”
顾惜朝摇摇头,明白这是事情不方便别人知道的意思,抱着画去了客堂。
诸葛正我正一边看卷宗一边等他,听见顾惜朝进来了,倒也不急着直切主题,目光停在顾惜朝怀中的长匣上,笑眯眯道,“亲笔所画”
“老师。”顾惜朝抱着长匣,行了个不是那么标准的礼,恭敬道,“是,学生亲笔所画。”
他家贫,送不起什么珍贵谢礼束脩,诸葛正我两袖清风,也不大喜金玉,恰好顾惜朝迫于生计于绘画之道颇为精通,送亲笔书画反而更合适。
长匣打开,画轴放在桌上徐徐展开,却并非山水景色,而是一副美人图。
画上美人臻首娥眉,手抱琵琶,曲裾勾勒出纤细腰肢,眉宇间带着三分哀愁七分坚毅,气质不凡,隐有书卷气息。
诸葛正我的目光在美人身边石桌上的胡笳上停留片刻,道,“昔文姬归汉,作胡笳十八拍。”
顾惜朝拱手。
胡笳十八拍首句曰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在殿试前,他曾提心吊胆,生恐自己的身份被揭发,深觉自己一身才华硬生生被贱籍身份所压制,又无法怨怪父母。想起如今混乱的朝堂,想起四处走动运作的同期学子,忧愤之下提笔作此画寄情。
汉祚衰,宋祚隐有衰意,这点虽不能说,但蔡京那么大个虫豸在那,诸葛正我也对此心知肚明,若不然,也不至于以古稀之年掌神侯府。
“学生甚慕荀文若风采,”而现在,青年眉宇间郁气尽去,那些坚毅和清正逐渐显露出来,一身青衫,骨若修竹,低头道,“请老师教我。”
他已逐渐想开,在如今的朝堂上,若身旁无一二好友师长相伴照拂,势必无法立足。而相比蔡京等人,诸葛正我正是那个能令他真正一展抱负之人。
“昨日散朝后,有几位大人说想见见后生。”诸葛正我点点头,给出回复,转而说起正事。
“你昨日与追命说,蔡翛在宴席上提到了龟兹国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