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落下的宽恕的雨。
全身都沐浴在漫天的细雨中时,而卷发青年伸出来的、将他拥抱住的手,则将林中聒噪的可怕蝉鸣一齐按灭掉。
有一双无形的手,遮住了他的双耳,将那些质问隔绝在外。
解开束缚在身上的罗网,叫他从稻草人、重新又变回人类。
这样的安抚,虽然直白过头,却是现在能想到的合适不过的。
能将人从黑暗拯救的,从来不是责问、与自以为是的爱,而是理解与包容。
再没有什么比真实的碰触与怀抱更行之有效。
君麻吕一点点安静下来。
他在止水的怀抱中慢慢抬起手。
这个过程是极缓慢的,然而在现在、被盯注着的现在,一丁点动静都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力。
他们看着那只还沾着血的手,轮廓完全是少年人的白皙纤细,可也许它下一秒就会召唤出可怕的月轮与白骨,将这片战场吞噬。
但此刻它只是慢慢抬起,轻轻搭在了止水的后背。
后者先是无言,而后便深深埋下了头。
“”
看着族兄在银发少年的回应下,忽而哭出声音来,肩膀颤个不停的样子,宇智波鼬忍不住松了口气,他的叹气也一直是不惹人注意的。
也许是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在忍不住哭过之后,宇智波止水很快就依依不舍地站起来了。
他在这时也能够明白鼬的用意了,甚至和对方一齐看向了场中剩下的那个、唯一还没有发言的男人
旗木卡卡西一怔,下意识地避开了他们的目光,也许是感觉这样不对,蒙着面罩顿了顿地,还是忍不住去看站在中间的辉夜少主。
空旷的地带,人们立足在冰冷的空气当中,距离很近,又很远。
在止水退开之后,留在原地的君麻吕仍旧在掉眼泪,他面无表情地抿着唇站着,长长的衣袖仿佛鹤鸟的羽翼垂下在地上,低垂下的睫羽,睫发皆湿,颊边银白色的鬓发都染成深一点的灰。
在跟鼬说过那一句“不”过后,他没有再说过话了。
这并不代表他们失败了,相反是非常的成功。
那种陌生又危险的气息已经从他身上消失了,现在的他只是需要有人将他从封闭自我的黑暗中唤醒、拯救出来。
然而用爱和羁绊去找回回忆的方式适用于两位宇智波放在这里,却有些为难这位木叶的上忍。
他和养弟间的感情很奇怪,细想下来只有尊重过头而形成的疏离,与过去的伤痕所造成的的难言的抑郁感。
况且,他的本质上是个比鼬还要矜持内敛的人,也没有止水那么高的情商,更没有后者那样会说话。
现在这种时候,让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他也不想见到我吧」
看着面前人的眼泪,白发上忍寂寂想到,他无言地拒绝了两个宇智波的暗示,心却还是在对方的泪水中没由来地抽疼了一下。
而且犹豫中,已经有人越过了他。
“已经没有问题啦。”
漩涡鸣人松了口气。
虽然也有点惊讶鼬的做法,但见到止水被「友好」对待,鸣人首先大大地松了口气,如果不是这里不方便,他大概都要直接坐下去、瘫在地上了。
性命被君麻吕觊觎的事情叫他心中可复杂了
到这里仿佛战争暂时尘埃落定,他迫不及待地在宇智波佐助的怒目下,迈步上前,“没有事的,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