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向来是小道消息的汇集地,这些人聊一天都聊不完。
“说起来最近来玉京的流民是不是越来越多了南边就算流民再多,也不至于跨了这么多府过来吧”
“哼哼,算你运气好,要说这事儿啊,这偌大玉京可没几个人知道。”说话的人显摆地说道,眉毛挑了挑,没继续说下去。
一旁对此感兴趣的人也把耳朵竖了起来,暗中不断把目光扫向这边。
那人同桌有一个会来事的,立刻招来了店小二。
“小二,给我们这桌上壶最好的玉露,再来两碟你们茶馆的特色小食。”
看着小食已经摆在了桌子上,那人才神秘兮兮地开腔。
“这些流民啊,不是南边来的,是北边来的。”
“北边年前他们的王亲自出征,被我们打得灰溜溜地退了回去,不能这么快就恢复士气吧就算平时小打小闹,也不至于让当地百姓背井离乡。”
“不然我怎么说这缘由没几个人知道呢”
说话的人左手“刷”地一下展开了自己的折扇,右手夹了一块小食,细嚼慢咽地吃着。这模样,让想听秘闻的其他人恨不得去帮他吃。
看一看周边的人,几乎人手有一把,似乎手中无扇就落伍了一般。
“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出去随便说,这可是军情。”
神游天外的季维承发呆半天,好不容易注意力集中一会儿就听见了这句话,内心不由嗤笑若是这消息不能外传,他又怎么敢在这里说出来八成也是道听途说。
“那肯定了,王兄,你就说吧兄弟的嘴你还信不过不成”
“就是,既然是军情,那肯定被封得严严实实的,就算我们说出去也没几个人信啊”
说是这么说,其实大家也就是做个表面吹捧。
这消息能在茶馆里传出来,有几分真实性且不说,严重性肯定是假的。先把事情往严重了说,才能表现出这个得到消息的人的能耐不是
“我一个旁系叔叔是行商,干的皮毛生意,这都是他从北边打听来的。听说啊,那蛮子的老大刚回去,就病了。现在他的四个儿子在争位置呢
既然在争位置,那可不得好好表现表现他们那边要田没田,要人人散,还能怎么表现不就是拼了命地来骚扰我们大庆,想要立功”
听到这里,季博平突兀地站了起来,吸引了茶馆二楼所有人的目光,但他并没有做什么大家意想之中的事。
“小二,结账。”
季维承其实对情绪和面部表情并不敏感,但是从他小叔较先前抱他更为用力的手上知道,季博平在生气,只是不知缘由。
季博平带着季维承回到侯府的马厩,牵了一匹马,朝城外而去。
“叔叔在城郊有个庄园,有不少好玩的玩意儿,一会儿带你见识见识。”
尽管马已经走得非常慢了,但马背十分颠簸,让季维承丝毫没有安全感,使得他双手紧紧的抓着这匹枣红色大马的鬃毛。
他是不能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但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却是让他珍惜自己的身体和生命。
记得有一次,他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辆摩托挂了一下,其实也并不怎么严重,只是蹭掉了一层皮而已,他便没再管它。
到了晚上洗澡的时候,才被母亲发现伤口,他本以为没什么问题,那次却被一向温柔的母亲拉着聊了整整两个多小时。
这两个小时中母亲其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给他上药